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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军政巨人:蒙哥马利传(78)

作者:冯云峰

就蒙哥马利而言,由于以下两个原因我们却可以不费力地、肯定地说,他对“霸王”军事行动计划作出了特殊贡献。

其一,是他的品格。在1944年的头五个月里,蒙哥马利那种天赋的善于抓住问题实质的才能以及明晰扼要地阐述其推理和意图的才能具有极大价值,不仅可为他所领导的各集团军识别任务并让它们理解它们的职责,而且对研究这个时期的历史学家也有极大帮助。因为蒙哥马利所想的、所说的和所做的一切都是肯定的和明确易懂的,就像他过去在参谋学院讲课时一样,人们对他所讲的话的含义没有任何怀疑。这是一个很大的成就,因为那个时期的许多讨论和辩论,特别是英国和美国人之间的讨论和辩论都被一种犹豫不决和捉摸不定的阴影笼罩着。

其二,蒙哥马利本人就是“霸王”行动的中心人物。在计划人员作出一切预测、计算和修改之后,总会到来这样一个时刻,这就是:“二等兵斯诺德格拉斯必须径直开赴前线了。”(这是韦维尔勋爵曾用过的一句不朽的著名的军队谚语)进攻发起时刻,成千上万名战士必须径直向着他们的战线行进、航行或飞行。几个月的辛苦准备,在军需品上花费的大量金钱,一切的牺牲和研究,都是为了这一关键时刻,为了在进攻开始日取得胜利。艾森豪威尔3月10日发布了一项命令,蒙哥马利“要负责制订计划和指挥参加这次战役的一切地面部队,直到盟军最高统帅给美国第1集团军群司令官划定责任区域为止……。”这实际上意味着在8月1日以前,即巴顿接管在诺曼底的美国第3集团军,布莱德雷接管美国第12集团军群以前,蒙哥马利将在艾森豪威尔领导下对地面战斗负全面责任,而地面战斗是最重要的战斗。因此,在任何直接的或间接的意义上,有关“霸王”军事行动的一切言论或行动,都影响着蒙哥马利其所指挥的部队。总之,在进攻欧陆开始日的总体计划的批准和执行期间,蒙哥马利是“霸王”军事行动的主要负责人。

正如上文所述,蒙哥马利在新年前夕曾在马拉喀什他的卧室里审阅过“霸王”军事行动计划,并且断然地、正确地否决了这个计划,虽然这个计划已经经过了多次严格审查。1943年8月中旬的魁北克会议之前,英国参谋长委员会就通过了这个计划。魁北克会议上,经过多次讨论后,联合参谋长委员会作了这样的记录:“我们已经批准了摩根将军的‘霸王战役’的纲要计划,并授权他继续制定详细计划和进行全面准备。”丘吉尔也同意了这个计划,虽然他的军人气质使他正确地宣称:“应当尽一切努力为首次突击至少增加25%的力量。”他又说,除建议的那些登陆地点外,还应当在瑟堡半岛东部科唐坦海滩登陆。未能使丘吉尔、艾森豪威尔和蒙哥马利信服的建议是这样的:对西欧的这次决定性进攻应当采取“突击巴约附近的诺曼底海滩”的形式,并且最初只用三个师进行突击。据我所查,当时谁也没有指出下述建议的不恰当性(这一建议已得到了最高军事权威机构联合参谋长委员会的认可),即“欧洲堡垒”的防线可以用一支规模小于第一次突击西西里海滩和萨莱诺海滩的部队来突破。为什么会制订出这样一个贫乏的计划呢?为什么这个计划要叫做摩根将军计划呢?

这个计划的起因可以往前追溯许多年,而其来源则是多方面的。例如,蒙哥马利的第9旅1938年在斯拉普顿桑兹(1944年许多部队曾在这里进行过诺曼底登陆训练)进行的业余性登陆演习中就可以看到这个计划的雏形。我们还可以在一份著名备忘录的字里行间感觉到这一计划的精神。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我们绝不能让那种把法国人毁了的消极防御的心理习惯来毁坏我们的主动精神。让德国人把大量部队保留在他们征服国家的海岸极其重要,我们应当立即着手工作来组织袭击那些其民众对我们友好的国家的海岸上的敌人部队……

1940年6月5日

在这个计划的历史中,1943年1月的卡萨布兰卡会议上发生了决定性的转折,在那次会议上英美两国的领导人决定:横渡英吉利海峡进攻欧陆的准备工作应当积极进行,为此应从这两个盟国的军队中抽调人员来组织一个参谋部,并由一位英国人充当参谋长,一位美国人充当副参谋长。未任命最高统帅以前(这将延缓一段时间),这位主要军官的名称是“盟军最高统帅的参谋长”。4月1日,弗雷德里克·E·摩根将军受命担任此职,而一位美国军官雷·W·巴克准将则充当他的副手,这位军官对英军很熟。摩根很快就把他的使用不便的称号简化为COSSAC(盟军最高司令部参谋长),而他那个迅速扩大的机构通常也就这个代号命名。摩根写道:“这个机构的办公室只是诺福克大厦的一间空房间,这个房间就是我第一次与艾森豪威尔会晤的地方,我认为这是一种预兆。办公室的设备只有几张桌子和椅子。我们还有幸发现了几张纸和某人掉在地板上的一枝铅笔。”但随着盟军最高司令部参谋长开始发出指示,他的办公机构就扩大了。这份指示经过讨论后变成了联合参谋长委员会1943年5月25日的指示。该指示规定“霸王”军事行动的目标是:“在欧洲大陆上夺取一个立足点,并从这里进一步实施进攻性作战。”还有一个补充指示规定在发起日先用五个师实施登陆,接着两个师迅速跟上,另外还用两个空降师空降。还规定再用20个师进行增援。但是根据盟军最高司令参谋班子的计算,当时分派给“霸王”军事行动的船舶只能保障三个步兵师实施首次突击,而且还要降低装备标准。这就是首相在马拉喀什拿给蒙哥马利看的那个“霸王”军事行动计划所体现的实力。当然,这不是由于最高司仿部参谋长的任何过错而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