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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军政巨人:蒙哥马利传(77)

作者:冯云峰

蒙哥马利失败的原因之一是德军的战线已经大大地加强了。但是真正破坏了蒙哥马利的整个计划的却是天气(当然,天气常常是不成功将军的借口)。在新西兰部队的战线上,需要用六个人抬一副担架下山。最能说明那个地区酷烈的自然环境的是基彭伯格的令人心碎的报道。他报道了新西兰师的一个排的情况。这个排有一些曾在希腊、克里特、“十字军”战役、阿赖曼战役以及上百次其他战斗中作过战的老兵,因在前线拒绝参加战斗而受到了军事法庭的审判。在12月里,第78师有5个人冻死,有113人被遗弃。

但蒙哥马利已不能在这里等着明媚春天的到来,那时田野里将开满鲜花,道路也会好走。意大利还有许多荣誉等待着第8集团军去夺取,但第8集团军已不再由蒙哥马利领导了。12月24日,蒙哥马利“一早就被唤醒”,陆军部来了一封电报,命令他返回英国接管第21集团军群——这是一支用来开辟“第二战场”的英国部队。蒙哥马利觉得这消息“既使他宽慰又使他兴奋”。使他兴奋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但为什么又使他宽慰则需要解释。由于许多绝非军事上的理由,1943年圣诞节前夕,盟国在意大利的军事形势是没有希望的。在蒙哥马利看来,“没有开辟新战场的宏伟计划;没有任何总体计划;没有对作战进行控制;行政后勤搞得乱七八糟……”。我们还记得他在1934年给德·甘冈的信中的一句话:“我不习惯于支持那种不中用的人……。”

告别并不容易,原先沙漠时期的第8集团军实际上已不复存在了,第50师、第51师和第7装甲师已返回英格兰。蒙哥马利于12月27日先飞往阿尔及尔看望他未来的最高统帅艾森豪威尔和继续留任艾森豪威尔参谋长的比德尔·史密斯。艾森豪威尔告诉蒙哥马利说,最初的地面战斗将由蒙哥马利完全负责,驻英格兰的几个美国集团军在进攻欧陆开始日及其以后的作战中也将由他指挥。他们讨论了美英军队在参谋机构一级的合作必要性(蒙哥马利已就他准备带回英国的参谋机构人员问题给陆军部发了一份电报)。然后蒙哥马利返回他驻瓦斯托的司令部,在歌剧院里的“一个大的集会上”讲话后就悄悄地离开第8集团军了。

但是他的心情既不平静,也不感伤,也不怀旧,因为他返回英国时途经正在马拉喀什疗养的丘吉尔处。新年前夕,首相把“霸王”行动的计划草案交给了蒙哥马利。“霸王”行动是早已确定了的进攻诺曼底的代号。尽管蒙哥马利不愿意,但丘吉尔还是坚持要他把这个计划草案读一遍,并提交他的初步印象。除夕那天早些时候,也在马拉喀什做客的艾森豪威尔指示蒙哥马利说,根据他所掌握的情况,他不喜欢这个计划;又说在他回国看望罗斯福总统期间,要蒙哥马利作为他在伦敦的代表,对这个计划进行分析、修正,并在他1944年1月中旬左右返回伦敦时把这个计划交给他。因此,蒙哥马利于晚宴结束后就告辞回自己房间读“霸王”计划去了。第二天早晨,他把一份打字报告送给还没有起床的丘吉尔。报告的内容可以用其中的一句话来加以概括:

“我的初步印象是,这个计划行不通。”

第九章“霸王”军事行动:总体计划

“嗯,就是这个计划。它是行不通的,但你还得把它好好地搞出来!

—艾伦·布鲁克爵士

“目前还不可能立即入侵。”

—冯·龙德施泰特

1944年6月6日进攻欧陆开始日那天(“霸王”军事行动),需要1200艘作战舰只、4000艘各型登陆艇和约1600艘商船来保护、运送和供给在诺曼底登陆的盟国部队。登陆作战开始以前,在大不列颠三岛上集结了如此多的人员和物资,艾森豪威尔写道:“人们当时开玩笑地声称,只是因为大不列颠上空不断地飘动着大量的拦阻气球,英伦三岛才没有沉入海里。”许多国家的300多万军队拥进了英国,其中约175万是英军,150万是美国陆军及其航空队。还有令人吃惊的1.3万架作战飞机,这还不包括用于训练和补充的数千架飞机,以及3500架滑翔机。那么,对于“霸王”军事行动的实力的根源,我们应当追溯多远才能找到呢?肯定应当追溯到大规模运送美军横渡大西洋的“波莱罗”计划,应当追溯到使“波莱罗”计划得以实现的1943年在大西洋上作战的胜利。英、美空军对包括日益增强的飞弹力量在内的德国空军的各个方面的沉重打击,也对“霸王”军事行动计划的顺利实施作出了巨大贡献。盟军在意大利的北进(从而将更多的德军部队吸引到意大利及其周围的地中海沿岸国家),也起了重要的牵制作用。还有发明家、破坏者、欺骗者和抵抗者也以其他方式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因此我们可以说“霸王”军事行动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要在这庞大的连续活动的体系中看出哪一个人有什么特殊贡献,简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