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的运动项目是马术—跳越障碍。欧百里香那匹马死了以后,戴布瓦松先生把他的马——达特兰借给我。为了不长时间地夺别人之美,我在河内搞到了一匹阿拉伯和安南杂交的马——黄道。这匹马是著名的索穆尔骑士邦德来·丹贝勒上尉为我挑选的,他又为我把这匹马训练成为极好的坐骑。黄道披着一身灰白色的毛,和纯种马一样,跑起路来既快又猛。它从河内来到我这里,一点毛病也没有出。在比赛中,甚至同交趾支那最强队比赛时,我和它一齐取得了令人难以忘怀的胜利。这是一匹非常可爱和非常聪明的马。在骑过它以后,我总是给它卸下马鞍,可是它不象其它马匹那样利用这个自由机会去草地上蹦蹦跳跳,却像一条狗那样跟着我走,而且还按我的步伐调节它的步伐,在我与来访者交谈时,它就停下步来。黄道在我痛苦的国王生活中,给了我极大的乐趣。
我是个喜欢体育的国君。提倡体育运动,并能以身作则。
我是一个篮球选手,我喜欢自己亲自训练柬埔寨国家队。在国家队里,有几位是我在弗朗索瓦·博杜安学校读书时的老同学(其中最有天赋的是西索瓦·慈乃旺),还有的是我在沙士鲁·罗巴中学读书时的同学(例如,罗伯特。拉库蒂尔)。在西贡时,我的篮球队在战胜了由“无数”法国人和堤岸(一座靠近西贡的华侨商业城市)的那些才智出众的中国人组成的强大篮球队以后,获得了印度支那篮球冠军。
在田径方面,高棉队也取得了辉煌的成绩。西索瓦·慈乃旺是印度支那的百米赛跑和跳高冠军。皇家卫队的一名军官郑中尉获得了印度支那二百米短跑的冠军。
但是,足球是我们的弱项。在比赛时,柬埔寨队在印度支那五个国家中只赢了老挝,名列第四,排在交趾支那、东京、安南之后。我曾设立了“西哈努克杯”来发展金边西索瓦中学(柬埔寨人)和西贡沙士鲁·罗巴中学(法国人)之间的友谊。在轮到金边球队去西贡时,我就利用这个机会去看望我过去的老师(我全都给他们授了勋),会见我的老同学。有一些人还到“大陆旅馆”同我一起吃饭。我在我的老师卡泽讷瓦的家里同他的夫人和他们漂亮的女儿渡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我还同我学童时代的寄宿代家长佩雷拉一家在城里散步。
是的,我的许多美好的回忆都是同西贡相联系在一起的。我在那里渡过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但我早已预感到今后的情况将与过去是截然不同了。……
第17章15一九四五年三·九事变和山玉成的归来
在多灾多难的一九四五年中那个倒霉的三月里,像在印度支那其他地方一样,战神在柬埔寨将得到它最喜欢的祭品——血。
日本抗击法国保护制度早已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老实说,长期以来,法属印度支那一直忠于柏林——罗马——东京轴心国“合作”的贝当政府,在这个时候已经垮台七个月了,其领导人正在特别最高法庭受审,他们的同伙也正在被追究刑事责任。法国领土的解放者戴高乐将军,在民众的一片欢呼声中掌握了政权。当然,在印度支那的法国人也越来越多地转向戴高乐将军。不管原来是“贝当分子”,还是一直就是戴高乐分子。
无论如何,德古海军上将仍竭尽全力,想保持印度支那永远属于法国。虽然屡经挫折,日本已经大大削弱,但它在印度支那半岛的军事力量仍然很强大。因此,德古将军一方面要在日本人面前表演一幕“忠诚”的喜剧,另一方面还要秘密同法国新政府和新的法军司令部进行接触。但是,他在印度支那的一些同胞的行为,使他的工作不能顺利进行。由于这些人不懂得,日本人即便状态非常不佳,但仍可以承受得住最沉重的打击,因此,他们就在到处刺探情报的日本间谍(大部分为越南人)面前大谈由军队提供装备的登陆或联合演习。
在印度支那的法国人中,根本没有彻头彻尾的亲日分子,他们经常公开或私下嘲笑日本人。特别是在柬埔寨,日本人曾经恣意地污辱法国保护当局,并支持反法的民族主义运动,策动那些不久前还在法国人面前发誓“永远热爱”法国的亲王们割断同法国的联系,煽动人民群众以粗暴的态度来对待那些“保护者”,甚至起来造他们的反。日本人知道自己的末日快要到了,他们所采取的行动是:煽动它的天皇的殖民地人民起来反对西方,给西方留下一个动荡不安的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