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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军政巨人:西哈努克自传(29)

作者: (柬埔寨) 诺罗敦·西哈努克

我的豆蔻山区之行以没有被泰国占领的菩萨省北部为出发点,南部则以与泰国相邻的美丽的海滨省份戈公为终点。

驻菩萨省的法国专员贝尔纳先生的厨师做了拿手好菜,而他的主人却很擅长狩猎,定期给我送来当地的猎物。和我同桌的巴罗尔先生、戴布瓦松先生、德雅尔丹先生和里什先生(他们将在戈公和迪韦尔专员重聚)特别高兴地看到,连最有名的法国食品专栏编辑都会感到惊讶的特殊风味的菜肴。一天,他们给我端来了清炖母雄、野猪排、烤豆蔻山幼雄和野果。还有一天,我品尝了葡萄酒炖雄雄、烤狍子肉、野猪生火腿和用椰子做的糕点。不过,在菜单上没有鱼和蔬菜,尽管如此,这些野味和一八七一年普鲁士军队围困巴黎的时候巴黎各大餐馆供应的烤猫、烤老鼠和动物园里的动物肉一样,别有一番风味。

自从我即位之后,这种“深入”柬埔寨内地的巡视每年都要进行。直到一九七○年朗诺政变之前,每个星期我都要安排到各省各县去视察,作指示,亲自参加整治土地的集体劳动。我和农民之间存在着真正的友爱。这种爱,经受得住暴风雨的考验。由于朗诺,以后又是红色高棉,使我在七十年代离开了人民大众,这给我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痛苦。由于北京的中国朋友和平壤的朝鲜朋友们的爱护,让我仍然过着“帝王”生活。但却消除不了我的内心痛苦,我像一条离开了池塘的鱼一样感到不舒服。

我非常感谢德古海军上将为我安排了对越南和老挝的正式访问。在交趾支那,我可以同西部各省份为数众多的少数民族—(下柬埔寨的)高棉族接触。他们是这些美丽省份的真正主人。

这些与祖国分离的同胞,对我的欢迎是非常感人的。许多年纪很大的农妇把我包围住了,不让我离开。讲得一口流利的高棉语(带着阿尔萨斯口音)的赫费尔省长只好进行调解,以便让这些朴实的农妇们把我放开。在安南顺化,我受到了保大皇帝和南芳皇后隆重的接见,他们还设宴为我接风。可惜偏偏那天正好是耶稣的忌日,而皇后又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天主教徒,她抱歉地说:我们只好吃一顿只有鲜鱼和蔬菜的饭了。但是,为了我而修复的豪华的安南古老王宫却使我着了迷。不久以后,即在六十年代,我仿效保大皇帝的办法,重新恢复了吴哥宫院的豪华景象,以便接待尊贵的客人和朋友,例如,戴高乐将军夫妇、南斯拉夫总统约瑟普·布罗兹·铁托夫妇、苏加诺总统、海尔·塞拉西皇帝和他的一家。

在河内,德古海军上将和他身材修长非常漂亮的夫人,在他们的公馆里非常盛大地欢迎我,就像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最后一位总统阿尔贝·勒布伦在巴黎接见一位外国君主一样。

在身穿红、白两色制服、佩刀出鞘的一个班骑兵的簇拥下,我乘坐敞篷汽车游览了首都。晚上,在灯火辉煌的总督花园里,举行了盛大的晚宴和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待会,最后演出歌剧。

访问了河内之后,我又参观了海防港、锦普——红海露天煤矿,然后乘汽车沿着阿斯特里德王后(比利时利奥波德三世的夫人,在一次车祸中遇难)所走过的公路到老挝北部。我看到了有名的查尔平原,我还见到了在一九五三年到一九五五年历史中都有记载的奠边府、桑怒和丰沙里地区的山区部落民族。

在朗勃拉邦,我有机会向西萨旺·冯国王和王储再次表示谢意,感谢他们参加我的加冕典礼。我非常欣赏朗勃拉邦那酷似高棉传统形式的古老的老挝王宫,我后来为它谱写了一首歌曲。我同样被那不像高棉舞蹈那样矫揉造作,而是更为自发的老挝舞蹈所吸引。像塔希提岛和巴厘岛的姑娘一样喜欢用花打扮自己的年轻的老挝姑娘们,更是令人着迷。她们身材不高,相貌端庄细腻,一笑就低下头去。于是,我便下决心要在我所爱的女人名单中再添上一位漂亮的老挝姑娘,然而这是一九四九年的事了。

在万象,我受到了非常有威望的,有影响的万象古代君主家族的族长佩差拉亲王的接见。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法国为了朗勃拉邦王族的利益而统一老挝之前,老挝是由好几个公国组成:即北部朗勃拉邦公国、中部的万象公国、南部的占巴塞公国。我早就知道身材不高,皮肤棕色、有小胡子的佩差拉亲王是我父亲的最好朋友,他们两人都是法兰西印度支那政府委员会的成员。由于这个职务,他们曾多次去西贡和河内小住,这就使他们能在那里度过了几个“美好的、温存的和风流的”良宵。佩差拉的同父异母兄弟梭发那·富马和苏发努冯,后来也成了著名人物。梭发那·富马成了西萨旺·瓦达纳陛下时期最后一位中立派的首相,而苏发努冯则成了老挝爱国战线党(巴特察)的领导人和社会主义老挝的第一位国家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