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接着说:“孩子,听我说,假如你因为不能从法国那里为王国争得独立而弃位,我国人民和世界上都会对你的功绩表示敬佩。但是,如果你为一个女人而抛弃王位,对你的父母却是一个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对热爱你的子民们也是一种严重的罪过。”至于我父亲,由于他正热恋着舞蹈演员小叶,对此感到非常尴尬,只能羞涩地向我点头表示赞同。
我认为母亲的理由很充分,终于让步了。然而,尽管我父母对蓬姗莫尼给以非难,德古海军上将也对她很恼怒,但我依然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以前,新闻界曾连篇累牍地报道说我有“不计其数的艳事”,有时还把我说成一个“浪荡公子”。当然,就是在我于一九四一年四月登基以后的时间里,直到一九五二年四月我赢得了患难伴侣莫尼克·依吉的心的时候,我一直就不是一个圣人。
这就是我诚实的自白。当我登上王位的时候,我还是一个聪明又腼腆的年轻中学生,是一点恋爱经验也没有的,在这十一年里,我接触过的女人总共也只有十九位,我的记忆力是很好的,那些短暂被我宠幸过的女子中,恐怕也会有一两位的名字被忘掉。我的相貌可谓是讨人喜欢的,这是上苍的王母娘娘赐给我的。我是国王,既不会损害他人,又不缺少钱财。这就是最讨人喜欢的王牌。正如人们所说,我到底像谁呢?那就是像我的父亲苏拉马里特亲王,他给我讲了一段“爷们之间”谈论的事情,他说三十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同各民族的女子有了无数的艳事。然而,他却认为这对他很好,并不觉得耻辱。我虽然对自己作了谦虚的“估价”,但我还是再次把我的事公诸于众。
对那些诽谤我“放荡不羁”的言论,使我身边的高棉和法国老朋友感到好笑。但我是怎么会堕入淫荡境地,又是谁把我捧上王位呢?因为当时法国当局非常注意我的私生活,直至“要求”我结束那种关系,他们认为那样同我的身份不相称。
我有时在王宫里组织舞会,但我的舞会要比那些供要求苛刻的客人们玩闹的舞会正派得多了,他们往往在对国际集体舞“火车头”,厌倦了之后就瞎胡闹。
我的法国朋友阿尔芒·里什博士、埃尔丁·戴佩古拉博士、米尔蒙特市参议员马蒂威特经常被我邀请来跳探戈舞、华尔兹舞、慢狐步舞和伦巴舞,他们都能证明我所喜欢的是演奏萨克斯管、单簧管和手风琴,或者按照迪诺·罗西和弗兰克·西纳特拉的风格演唱歌曲。像意大利影片《美满生活》中弗里尼那种淫荡的镜头,对柬埔寨王宫里的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那里面居然让一位君王由于充当歌手或乐师而长时间的当众出丑。
我的其他“爱好”也都无可指责。开始时,我组织了马术比赛;后来又组织演剧,其中有一出是我根据画报增刊编写的。有一段时间,我成功地拍摄了一些没有剧本的影片。六十年代,我拍摄了一些高质量的影片,其中有的电影剧本是我写的。为保证演出,我也在其中扮演角色。影片中主人公的原型就是我们亲爱的柬埔寨人,我的目的在于介绍我国美丽的风光和精湛的传统艺术。
现在回过头来谈谈我的爱情。在这里我要说出那些同我相好的女子的名字,这在柬埔寨是人人皆知的。对此,法国读者们是不会感到吃惊的,因为他们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已熟知他们国王那些嫔妃们的名字,新闻界也毫不掩饰地披露了他们共和国大人物们的风流韵事。
人们已经知道,我第一个爱的人是甘霍小姐。我们的爱情持续了两年,即由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二年。她为我生育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是帕花黛维,后来成为高棉古典芭蕾舞第一号女演员;儿子拉那烈,后来的法学博士,曾担任埃克斯·普罗旺斯大学的教师。
从一九四二年至一九五一年,我同西索瓦·蓬姗莫尼公主有着较长时间的关系,她为我生育了七个孩子。
一九四四年在与石夫人有过短暂的艳事之后,我同西索瓦·莫尼盖姗公主有了一段真正的爱情。她是蓬姗莫尼的同父异母妹妹,是莫尼旺国王同他的一位妃子达特夫人的女儿。莫尼盖姗虔诚信教,和曼特农夫人一样有道德。她为我生了一个儿子,即曾在柬埔寨和中国学习并取得优异成绩的纳迪波王子。他非常正直朴实,热爱人民。他的母亲在他出生后几个小时就去世了。在莫尼克之前,我从一九四六年开始,心里就特别的爱恋那诺罗敦·诺丽亚公主。她是我的姨表妹,即我母亲的亲姐姐西索瓦·塔薇公主的小女儿。她于一九四五年同前夫诺罗敦·瓦克里万亲王离婚。直到一九五五年,我在让出王位的第二天,利用我母亲正忙于同我父亲准备继承我的王位而举行登基典礼的时候,同诺丽亚结了婚。在同她结婚之后二十四小时,我又同莫尼克·依吉结了婚。从此,诺丽亚逐渐地同我疏远。一九七五年,在她的姨母哥莎玛王后归天之后,她便到法国隐居。现在,她已被接收到养老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