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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军政巨人:叶利钦传(8)

作者:白成国

我们的日子过得非常苦。一间小破房、一头奶牛。本来还有一匹马,但不久就死了。这样,我们没有了所有耕地用的工具,只好加入了集体农庄。1935年,我们家的奶牛也死了,生活也更加艰难。我的爷爷那时已经60岁,他开始到处给别人砌炉灶。爷爷是个庄稼汉,还会做木工活,总之,他是个多面手。

为了生计父亲决定去建筑工地干活。这个时期正好是所谓的“工业化”时期。爸爸了解到,离我们家不远的彼尔姆州有一个别列兹尼基钾肥联合厂工地,那里需要工人。许多人都往那里。于是,我们将剩下的东西装上牛车,赶着车往离家有32公里远的车站走去。

我们来到别列兹尼基之后,父亲被招到工地做了一名工人。我们家被安置到工地的工棚里。这工棚在那时是非常典型的,现在在一些地方还存在。工棚用木板钉成,有一条共用的走廊,连接起来20个房间,根本谈不上有什么舒适。上厕所和取水都得到大街去……

也给我们发了一点东西,有了一头奶羊。当时,我又有了一个弟弟和妹妹。这样,我们全家一共6口人,再加上一头奶羊。大家全部睡在地上,你靠着我,我挨着你。从6岁开始,我就做家务活。既要照顾妹妹,一边晃动摇篮,一边还得顾管弟弟,不让他去调皮捣蛋;又要干许多家务活:煮土豆、洗碗筷、挑水……

母亲从小就学会了缝纫,她是裁缝。她的脾气温顺、善良。不论是谁,她都给予帮忙。她给人做连衣裙,既帮家里,又帮邻里。只要天一黑下来,她就拿起了针线,开始缝缝补补。母亲做活从来不收工钱,只是别人有时给点面包,或别的吃的东西,这样她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而父亲的性格却像鞭炮一样,一点就着火,跟爷爷的脾气一样。或许,这个脾气也传给了我。

逐渐地,父母间因我的事情发生了争执。父亲主要的教育方式就是皮带。一旦我做错什么事,他就将我猛揍一顿。不管谁出了什么事,例如,邻居家苹果树上的苹果被人抢了;要么,学校里教德语女教师受了别人的欺辱,他总是想到我的头上,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拿过皮带。我挨打时从来都是一声不吭。只是母亲不让打。她总会哭喊着跑过来,不让他再动手。而父亲却把门“砰”的一关,闷声吼道:“给我躺下”。我就脱掉了衣服趴着,父亲每次瞄的地方,应当说,还是很准的。我这时总会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这更使他火冒三丈。母亲却总是能想方设法钻进门来,从父亲的手里夺过皮带,一把推开他,并站在我们俩人的中间。母亲永远是我的保护人。

父亲总喜欢做点发明。比如,他就曾经期望着想要搞一台自动制砖机。他画好了草图、一边思索,一边修改,就这样边想边画。发明这种自动制砖机是父亲梦寐以求的愿望。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人发明出这种机器,尽管许多的研究所现在还在研究这个问题。这令人十分遗憾。父亲一一给我讲述这种制砖机及其工作原理,说它能砌砖、和泥、而且能移动自如。父亲脑子里全都思考成熟,总的图样也想好了,但因为用料的金属问题解决不了,所以他的这一希望就这样化为泡影。

父亲死时仅有72岁。可我所有的祖辈们都活过了90岁。我母亲现在已有83岁高龄,她和我的弟弟住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弟弟在那儿的工地当工人。

就这样,我们在工棚中住了9年。说来很奇怪,工棚里的条件虽然各方面都不好,但人们在那儿生活得却非常和睦。当时,人们还不知道“隔音”是怎么回事,并且也没有什么隔音这一说。这样,假如工棚的哪一个房间传出欢快的声音,比如庆祝命名日、举行婚礼,或者搞点什么别的什么庆祝活动,摇起老式的唱机,各家都能听到。当时,全工棚只有2~3张唱片,我记得有一张唱片当时曾传遍了我们工棚。这张唱片好像叫“肖尔斯走在红旗下,团长……”。如果哪家吵架、说话、发生些不愉快的事情,或者有点什么别的秘密、发出笑声,全工棚都能听见,也都知道。

我之所以如此不喜欢这些工棚,是因为我们那时在里面过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特别是到了冬天,当我们被严寒逼得无处可藏,没有衣服可穿时,我们就只好靠那只奶羊来取点暖。我还记得,我们那时紧紧地贴着羊的身子,她是那么的温暖,简直像是一只小火炉。靠着这只山羊,我们才顺利地度过了战争年代。羊的奶很稠,虽然每天不过才挤1公升,但是,这也足够我们几个孩子吃的了,因此,我们也就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