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到莫斯科进行了一次绝望的旅行。我找到吉里连科,对有关的情况做了解释,我告诉他:“如果有谁因为住房问题骂我、告我的,您暂且忍受1年,先把这些状子锁进箱里。我们首先需要解决的是那些工棚的问题。”他对我的看法表示赞同。然后我又找到柯西金,也对他讲了这些情况,再一次解释说:“我什么也不要,既不要追加建筑材料,也不要多余的人力,我只要求你们道义上的支持。”柯西金同意了我的做法。我们商定,部长会议会给予我们支持。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厂长们纷纷告我,写控告信,而我们却管不了这些,拆了一个又一个的工棚。我们来到工棚区,连拆带毁。经过大家的努力,1年以后,所有住工棚的人都搬到了新的、设备完善的新居。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统计我在当第一书记时做出的成绩。即便在利加乔夫在党的第十九次代表会议上发言,对我攻击以后,我也没有这样做。当时他在发言中说:“叶利钦,你错了,你将斯维尔德罗夫斯克州的工作搞得一团糟。”我觉得,一切都非常清楚,他说的话是没有什么事实根据的。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是完全不需要进行任何辩论和证明的。
总之,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我们州里的供应情况得到了极大改善,从斯维尔德罗夫斯克到谢罗夫的公路也建成了。我现在还不清楚我们当时是怎样完成这一巨大工程的。这一工程非常大,无论是从耗费的劳动,还是从它对斯维尔德罗夫斯克州的意义而言,这条路都不同凡响。
我们州的地形就好像是一颗颠倒的心脏:从北到南为1000公里,而从西向东为500公里。历史上就形成了这样的情况,许多大型的北方城市都没有公路和州的中心——斯维尔德罗夫斯克和下塔吉尔相连。而我们的北方是富饶的,那里有沃土、矿藏、宝石、钢铁,还有卡尔平斯克和土拉的煤炭。从卡尔平斯克、谢罗夫、北乌拉尔斯克、克拉斯诺图林斯克等城市坐火车到斯维尔德罗夫斯克需要一昼夜时间。这样,人们好像和正常的生活隔绝了。很早以前就有人想用公路将这些城市和中心连接起来,但这个任务却非常艰巨,道路要过沼泽、穿峡谷、越高山,还得要跨过几条河流,总长350公里。因为地形复杂,每公里的造价达到100万卢布,这样,需要去筹措35000万卢布,还得要争取来建筑的指标,要人、要技术,这么多的头绪简直不知道从哪儿抓起。但建这条路的迫切性却与日俱增。
我们要求中央的计划机构拨给我们专款,但是这一要求很快就遭到了拒绝。
我们将区委、市党委、市执委、州的书记和领导们召集在一起,讨论应该怎么办,是否能够大家齐心协力来铺建这条公路。大家讨论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要依靠自己来建设好这条公路。我们采取了承包的办法,先将公路划成若干段,一个城市负责一段,然后再由市里的企业单位组成专门的建设队伍,自带挖掘机、推土机以及其他能够用来施工的机械。
要完成这样庞大的任务只有依靠严密的组织、靠纪律性和不断地进行检查,并且是最高水平上的检查才行。所以我们专门设立了一个司令部,来检查施工进展状况。我们下到每个工段,坐直升飞机飞往那些用其他办法到不了的地方。路修得非常辛苦,到处是一片片的沼泽、泥炭和岩石……。我觉得,大自然似乎是故意要和我们作对才这样安排的。尽管如此,我们大家工作都十分认真、卖力。最后,一条高质量的公路终于在我们的脚下延伸起来。我们要使这条道路一代一代传下去,我们还在道路上铺了好几层沥青。
当距离工程结束还有将近1年的时候,我们确定了道路剪彩的月份和时间,甚至几点开始也确定下来了。商定要预订一些汽车,将道路经过沿途地区的党和政府领导人都召集在一起,并沿着这条道路走一程。倘若在预订时间谁没有完成自己承包的那段任务,他就不能上车观光。后来我们的确也是这样做的。从此地图上出现了一个所有斯维尔德罗夫斯克人努力的产物:那是一条新建的从斯维尔德罗夫斯克一直通往谢罗夫的公路。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胜利。正因为这样,它才显得更加珍贵。
当然,人们会对我说,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市高级领导赶下汽车是不是太过……这就是臭名昭著的行政命令的工作方式。但有什么办法呢?那时不就是这个工作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