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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军政巨人:基辛格传(60)

作者:(美)斯蒂芬

基辛格由于跟这一计划有关系,所以交游的范围扩大到一些更为知名的美国人,这些人在担任社会公职上是全国闻名的。他们都是超乎寻常地忙碌,所以,给各分组提供最终写出报告所需的材料的任务,便落在工作人员和一百名左右顾问的肩上了。这些报告的质量高低不等,恰当地反映了所有这类合作研究计划的局限性。但基辛格没有理由因为曾经为此项计划工作过而抱憾。他替自己的思想找到了又一个论坛。而更重要的是,这使他有机会结识纳尔逊·洛克菲勒。他们两人一起主管这一计划,关系极其密切。洛克菲勒成了基辛格的朋友。

如果没有纳尔逊·洛克菲勒,这一特别研究计划是不能想像的。他鼓励人们积极努力,并且正是他的声望使原来正忙于别的事业的男女接受他的邀请,参加一起工作。纳尔逊·洛克菲勒在1956年邀请他们时,最大的资产就是他的名字,他未来的政治前程在当时也许还不是多么明显的资产。尽管纳尔逊·洛克菲勒从来没有担任过什么由选举产生的要职,但在1956年,共和党内、外的许多人士都希望,他总有一天会竞争一个高级职位,也可能就是竞选当总统。洛克菲勒的亿万家财加上他那受到普遍赏识的政治品格,使这种希望并不完全像个海外奇谈。洛克菲勒有一些政府工作的经验,但跟那些在联邦政府官僚机构中接受某种委任而进进出出的人以及在其他地方担任主要职务的人相比,他对政治的熟悉并不更多一些。洛克菲勒热切地请教有关国家政策的基础知识。他的赫赫大名、声望和年龄不允许他从政治阶梯的最低一级开始去做。在美国的制度里,对他来说,追逐一个更高的职位是有意义的。

很多参加特别研究计划综合组的人都意识到,他们是和一位在六十年代或七十年代有望成为美国总统的人在一起。他们决定参加这个小组并不是不受这一想法的影响,尽管多数人接受邀请是他们相信此项研究有前途,并可从中学到一些东西。他们因得到邀请而深感荣幸,因受到一位绝对相信这一事业的极端重要性的人的重视而感到欣慰。洛克菲勒的热情使他们高兴,他的精力和热情又颇有感染力。有一切理由希望这项工作会取得成功。纳尔逊·洛克菲勒表现出是一个精力旺盛的、活跃的理事长,对工作非常认真。综合组的会议,无论是在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办事处举行的,还是偶尔在纳尔逊·洛克菲勒家里召开的,场面都是热烈和富有生气的。至少,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印象是这样。

特别研究计划引以为荣的是它在政治上的客观性,它把民主党和共和党这两方面的人都包括进来几乎看成为信守不渝的信条,这个组织的存在,是对艾森豪威尔政府的一种谴责。共和党在华盛顿重新执政后四年,纽约一个知名的共和党人认为有必要成立一个研究小组,为以后的国家政策制定一些指导方针。一个精力旺盛的、赢得多数最热心的党员同情和支持的共和党政府,是不会寻找一个借口去建立这样一个组织的。虽然洛克菲勒避免批评总统或任何一个在华盛顿当权的人,但提出要搞另一套政策这件事至少是暗示着对目前状态的不满。显然,艾森豪威尔的“班子”没有包括一批相信共和党人能够干得更好一些的较为年轻的男女。

特别研究计划对于在内外政策的重大问题上能够取得一致看法这一假设,甚至都没有想到要提出疑问。在1956年,把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召来会聚一堂,再加上一批无党派人士,接着便等待随后获得一致意见,这种想法看起来是完全合情合理的。自然,也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例如,阿道夫·伯利和爱德华·特勒两人的看法并不总是相同的,其他的人也各有看法。但是,谁都不希望这个小组解散,谁也不认为这个小组应该解散。大家希望取得一致意见,而且,也是这样打算的。如果是在萧条时期,这样一种做法不可能如此奏效。如果在约翰逊当总统的最后几年里,它也是不可能想像的。但在1956年的特定情况下,这种做法看来是完全正确的。当时,没有谁对小组的“代表性”表示异议,也没有谁因为小组提出的任何建议而愤然辞职。举国思想的一致似乎是真实的,尽管不少报告中对政府的一些具体政策有所指摘,但是语调并不尖锐,内容也较温和。

这是一个学习的好时机,纳尔逊·洛克菲勒表现像个渴求知识的学生。特别研究计划给予洛克菲勒在国家政策方面所缺乏的基础教育,比任何一种经历所能给予的要多得多。他的主要教员是基辛格。基辛格负责协调研究工作,同时接受了随时向理事长报告进展情况的任务。他说明各组的工作,时常与洛克菲勒会面,有时就和洛克菲勒这样地位的人手下的大批工作人员中的某一个同去。基辛格既是洛克菲勒个人的教员,又是洛克菲勒周围的人们的教员,并很快赢得了这两方面人的尊敬,尽管这并不意味着他所有的建议都被热情地接受。洛克菲勒在好几种意义上是一笔价值连城的“财产”。那些保护洛克菲勒的人,或者那些认为自己需要这样做的人,小心翼翼地保护他的名誉,不愿看到它受到污损。不让洛克菲勒的名字与一些可能引起反对意见的政策联系在一起,这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他们不像基辛格(他是以一种与他们很不一样的哲学生活的)那样似乎急于要他们的上级去冒“风险”。他们看到这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而并不进行任何阻碍,但他们决不忘记在政治上小心谨慎的重要性。这样,作为一种必然的结果是,这些报告就跟本来可能有的那样不同,多少有点儿像温吞水一样不会引起争执。同样,不可避免的,他们又花了很大力气,要保证使这些报告为综合小组的全体成员所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