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玫瑰之战
根据曼海姆的观点,关于“维也纳歌剧事件”的闲话、离婚、“玫瑰之战”、新婚、关于早年做过律师、现为总理的格哈德·施罗德的收入问题的法庭诉讼程序,似乎人们以准确无误的敏感度感觉一桩丑闻的能力增强了。而且施罗德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新闻记者的耳目之下,都在大众媒介的监督下发生的。
《汉诺威汇报》在1996年2月17日,在标题上刊印了一幅巨幅彩照。容光焕发的州政府总理,和他的妻子希尔特鲁得一起坐在大众汽车公司理事会主席弗迪南德·皮埃希与其妻的包厢里。该报报道说,这幅照片拍摄于维也纳歌剧院舞会,这个包厢花费了2.4万马克。紧接着是一篇关于施罗德决心厉行节约的文章。它的提示语为:裁减社会福利。
这一曝光在一段时期里,在共和国范围内掀起轩然大波:一位大众汽车公司的自主独立的、不收受贿赂的监督顾问,带着他的妻子,以大众汽车厂董事会主席的身份是怎么被邀请参加这一不相称的娱乐活动的?有没有可能连机票也是被慷慨付给的?这一大肆浪费公款的事件是对反对派有利的。在下萨克森州基民盟要求通过议会进行“正式的指责”。绿党联盟起草了一份具有讽刺意味的决议提案:“州议会极其欢迎,州政府主席直接根据其宣布的深刻的社会福利的重大举措而与皮埃希在维也纳歌剧院舞会上研究这些手段的具体化措施。”绿党的代表(同时也是后来的党团领导)埃尔温·“皮克”·约尔丹,以前的一名社会民主党青年党员,发言指出:“星期二施罗德还在州议会劝告大家喝水,而他竟然在星期四就享受着最佳的葡萄酒,这事真是闻所未闻,这太可耻了!
而在自己的党派也有人在嘟哝:慕尼黑的名誉主席汉斯·约亨·福格尔表示,实在没有任何“理智的政治理由”参加这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活动。这样类似的话语一传十,十传百,迫使巴伐利亚的一州之长马克斯·施特莱伯尔于1994年辞职。可以与此“媲美”的是“梦想之船事件”,这一事件导致了1991年巴登符腾堡州政府总理洛坦尔·施佩特(基督教民主联盟)下野。
经过几个小时紧急关头的会议,大众汽车厂新闻处息事宁人地解释:根据康采恩合同允许使喷气式飞机公司在任何时候都有利于个人目标的皮埃希,只不过让亲密的朋友施罗德夫妇同乘一架飞机而已。大众汽车厂也没有因此产生任何额外支出。虽然货币价值有优势,施罗德夫妇还是希望得到机票的账单。社会民主党党团派别发言人托马斯·施特格也努力使损失最小化:自己的房间一派宁静,“有着冬天似的脾气与冷静的性格的下萨克森州社会民主党人担忧的是风平浪静。”几天以后,施罗德为两张机票归还了3283马克。
实际上,一些日子以后,对于“歌剧院大厅事件”(克里斯蒂安·武尔夫)的吵吵嚷嚷已经被忘却了。保守派社会学家与党派批评家埃尔温·克·舍奥希乐意于对此出力。他声明,虽然面对着作为大众汽车厂的监督顾问的委托人,施罗德与皮埃希的接近在某种方式上是“成问题的”,但是州政府总理的表现在“政治上是很普遍的。人们如果对此大惊小怪,则纯粹是伪善的”。
施罗德的最轰动事件是施罗德夫妇去维也纳的远游——随后不再有更多的更进一步的行动了。婚姻中的危机很早就已经迫近了。“我同皮埃希夫人一同飞往维也纳,并在大众汽车厂领导家庭的包厢里等候我们俩的丈夫。当他们来了以后,弗迪南德·皮埃希很有礼节地先招呼我,再欢迎他的妻子,格哈德在桌子上方向我微微点头致意。就只说了两句话和跳了一个舞,整个晚上就再也没有更近乎的事了。”希尔特鲁得在她的《自立》一书中回忆歌剧院舞会事件说。
那个舞是夫妻俩的最后一支华尔兹。“希鲁把施罗德撵出去了”,柏林的马路报纸《柏林报》在1996年3月5日首版中如此报道。报上还报道:“据说他与一名女记者合伙欺骗她。”在德国公众很少像密切注视州政府总理婚姻失败那样如此有兴趣地关注一位政治家的爱情生活与私人生活。然而这也不是某个一般的婚姻,这已经是格哈德·施罗德的第三次婚姻。人们常拿他们俩与美国总统夫妇作比较:一位有魅力的事业蒸蒸日上的社会民主党人,在他的身边是一位吸引人的、有政治自我意识的聪明的夫人。作为“下萨克森州的克林顿夫妇”,俩人来到民主党派媒体讨论会,参观了电视摄影棚和报社编辑部,在托马斯·戈特塞尔克与弗里得里希·屈培斯布施,在赖因霍尔德·贝克曼与阿尔弗雷得·贝奥雷克,同《南德意志报》、《图片报》与《明星杂志》巡回访问。“希尔特鲁得”突然变成了“希鲁”,现在听起来确实像“希拉里”·克林顿。“看来,格哈德很受鼓舞。如果没有施罗德夫妇,似乎没有一个电视谈话节目、没有一家马路报纸能过得下去。”希尔特鲁得·施罗德是这么写的,但是很显然,这些公开场合的出席并不使她很开心。还是在恩斯特·阿尔布莱希特的执政时期,大约1986年,她就在汉诺威举行的州通讯界会上坦率承认:“摄像机都只是围着社会民主党的候选人转。”以此方式摄像机也围着她转了。在采访中她并没有使自己局限于传统的“在丈夫身边的妻子”的角色,而是将自己融入政治问题中,立场鲜明地赞同一般情况下的左翼州政府总理的观点立场。施罗德仍然能使大家确信:“我的妻子与我是政治上的幸福的共生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