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封丹此时在后台上正巧妙而成功地加强了与沙平的一致,联邦领导人君特·菲尔豪根这样写道:“社会民主党主席和他的副手组成了社会民主党内有决定意义的稳固器。”稳定,对他来说就是:阻止施罗德。
1995年社会民主党内关于总理候选人的争论明显更加尖锐化,而且这场争论已注定比以往任何一次更深入,也更充满故意。这将是电台发言人沙平和实干家施罗德之间的白热化争斗?后者感觉到自己受到其他权力顶层人士的孤立。尽管当时沙平宣称,党最高层的这“三驾马车”每隔4个星期在星期天会晤一次,一起商讨党的总路线。现在施罗德回忆道,他与沙平的最后一次面对面的会谈或者深入的电话会谈至少是半年之前的事了。当6月初——当然在不同的日子——俩人都前往罗马旅行并下榻在了同一家美丽的别墅宾馆时,他们还是互相避开了。况且,《星期天图片报》援引了这个下萨克森人对他的党首沙平的实际评价:“如果我成为他所希望我成为的那样,我的妻子会与我离婚的。”他的意思是:“如果我像沙平那样,就会毫无性欲。”
另一方面,这个下萨克森人6月初还向北德之声广播电台的人保证道,他不愿与沙平竞争,他所有对社会民主党关于能源问题以及税收政策路线的批评只是就事论事,澄清“客观问题”而已,接受《日报》(柏林)记者约尔根·福格思采访时,施罗德说的一段话颇有意思:“鲁道夫·沙平在您面前如此羞涩,是因为他害怕别人也会当总理候选人。”施罗德说:“这一点上我完全可以真心实意地向他保证,他用不着担心。”《日报》(柏林)问:“这个保证有多长时间的效用?”施罗德:“无所谓。”《日报》(柏林):“至少到下一届联邦议院选举?”施罗德:“当然可以”。《日报》(柏林):“究竟是多长呢?”施罗德:“从我的角度说,像沙平所希望的那样长。”
但沙平却还在敏感地大谈“虚荣的蠢事”,他威胁道,对任何试图背离社会民主主义的人,他都会毫不容情地加以斥责。已经退休的汉斯·约亨·福格尔在慕尼黑暴躁地训斥道:“小小的马基雅维里”——当然是指施罗德——根本利用不了我们的政党,其他人不会支持这个捣乱者。汉斯·阿柏尔在为《星期天图片报》写的一篇客座评论中指责沙平说:如果当政党决议——比如关于能源政策的讨论中——已经不符合现实需要,而沙平以及波恩社会民主党的多数还要墨守成规,那么他就“不应当继续担任领导职务”。社会民主党的前景图“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令人悲观失望”。巴伐利亚社会民主党副主席和总书记阿尔伯特·施密特(事先施罗德曾请他伸出援助之手)和微莱那·沃尔雷本(“我在施罗德身上看到了希望”)等联邦议院中的保守派议员现在要求施罗德成为与沙平相对的公开候选人。
施罗德于1995年6月底慢慢地从掩体中探出头来。他首先在德国广播电台保证,在11月份的曼海姆党大会上不与沙平争夺社会民主党主席职务,实际上他同时也有意识地将总理候选人之争公开化。在接受《西德意志汇报》采访中,他以模棱两可的态度,对据说是沙平提出的在一次预选中确定总理候选人的保证甚感喜悦:“在某一个适当的时候重提沙平的保证。这很有点重复提高的味道。”但是,1998年之前进行预选是不可能的。否则那些可能的候选人会因为长时间遭受议论而使人渐渐厌烦。1998年前“一切都必须安安静静呆在卡片上”。事实上与1993年相比,施罗德在预选中的机会已大了很多:社民党的新章程规定,在有多个候选人的情况下,若候选人在初选阶段均未获得所要求的超过半数的选票,就对两个得票最多的候选人进行第二次投票选举。施罗德相信,1993年那种混乱局面这次不会再出现,当时总的来说没有丝毫希望,带着相似纲领参选的女候选人海德玛丽·维克佐亥克—策乌尔却从这个下萨克森人这儿“夺”去了决定性的一票,同时将这关键性的一票送给了沙平。青年社会民主党插手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下萨克森人看来要强迫他的竞争者与他进行一次争夺电视观众与媒体的竞争。在一份文件中他们大肆攻击这种“在媒体上将社会民主党作为其中成员和把改革的党逐渐瓦解的过程公开摊牌”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