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青云直上的人又注视起下一步目标,而且,“无论他什么时候说,现在他想成为社会民主党的联邦总理的候选人,也几乎不会有人感到吃惊”,《法兰克福汇报》在1984年7月9日的报道中充满预感地这么写道。施罗德有能力在后室达成妥协,有能力得到多数派支持,对此从奥斯纳布吕克会议以来没有人再持怀疑态度。一场竞选斗争即将来临:一位粗俗的、只受到过理论教育的贫民出身的儿子与大资产阶级,前饼干工业经理,一名医生的儿子之间进行的较量。
第八章挑战者
施罗德通过考验建立了新的形象:自从在奥斯纳布吕克(下萨克森州)时起,评论文章首先提到的就已不再是施罗德曾经当过社会民主党的青年党员,而是他在某些方面的令人钦佩,把他称作“联邦议院议员和社会民主党在下萨克森州的第一候选人”。这位纯粹的政治家,这位利用媒体把周围的交际控制得越来越好的政治家在那个时候常常出现在各种场合。在汉诺威党的总部有许多党员的质问,要求这位候选人及早访问。社会民主党立即举办了一次名叫“旅行中的施罗德”的个人宣传活动,这位候选人穿村越镇,做演讲,在吃油煎香肠时与人闲聊日常的烦恼,拍拍别人的肩膀,坐到小酒馆里打斯卡特牌或坐在酒馆柜台旁和人们喝上一口。在下萨克森州理应由恩斯特·阿尔布莱希特负责的“社会的冷酷”必须通过一个团结一致的社会来解决,在那个社会中“充满了爱心而不是强权”,这是他的口号。施罗德不介入比较复杂的政治信息。米夏埃尔·雅赫在《世界》中说:“不谈令人激动的观点的世界观,周围谁能像这位亲切的、有天分的小伙子一样显露自己。当他向他们宣布那条好消息:‘我们’本应再次担起重任,社会民主党已经克服了萧条期时,就再也没有那样的人了。这时社会民主党青年党员的历史似乎很快就被遗忘了,这时那种孩子气的、自然的作风特点将他的存在与那些掌权者的官僚作风如此令人惬意地区分开。”
但在希尔特鲁得的《自立》一书中对同样的事情却有不同的评价:“格哈德在整个旅途中都保持着最佳状态并以他不受拘束的、不复杂的方式赢得了许多好感。他的机敏和直截了当的言谈,他自然的魅力,受到了欢迎。民意调查结果至少证明了他一切都做得得体。”
施罗德在短时间内会见了重要协会的成员并在汉诺威当着红雅利安人做了一次报告,题为《关于成为第一候选人的艺术》,他紧接着说:“即使所有人都喜欢我,他们也很可能不选我,因为他们觉得他们对另外一条路线负有责任。但他们对我个人至少会觉得可以接受。”
这位地方政客也使用了其他的竞争场所,为了使自己更具特色。他与本党同志沃尔夫冈·罗特一起于1984年9月在莱比锡会见了德国统一社会党政治局成员冈特·米塔克,在东柏林会见了米塔克的同事,中央委员会书记埃更·克恩斯。沃尔夫冈·罗特以前是社会民主党青年党的领导人,1979年施罗德曾公开批评他由于每一个“改变的要求”而放弃了前进。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机构“新德国”谈论他们与米塔克的会面时说:“在讨论关于维护和平和世界贸易关系发展问题时坦诚地交换了意见。……沃尔夫冈·罗特和格哈德·施罗德报告了他们党政策的现实角度。他们所支持缔结一份放弃武力、维护北约成员国与华约成员国间和平关系并且能够表示欧洲间相互信任的条约。”关于与克恩斯的会面,报纸上说:“谈话双方强调,为了民主德国与联邦德国的关系,有必要严格遵守基本条约。其中包括双方有责任和义务尊重对方在内政和外交事务方面的独立性与自主性。”
有趣的是,这篇文章中并没有记载:双方代表显然都没有被其谈话伙伴诱出有关两德分裂的明确声明以及通过波恩使民主德国得到国际承认的要求。施罗德在紧接着在东德进行的礼节性拜访中也坚持了这一路线。维利·勃兰特1985年9月在东柏林与德国统一社会党领导人的私人会面中请求他接见一次施罗德,认为他是德国社会民主党中“最能干的年轻人”。昂纳克立刻行动,邀请了这位联邦议院的代表。圣诞节前施罗德在东德做了为期3天的旅行并受到了国宾式的接待。施罗德高兴地说:“他们知道怎样是恰当的”。这话是他在马林博恩由一辆深蓝色沃尔沃接送时说的。装着蓝色闪光灯的车穿过被封锁的街道和由人民警察保卫的路口,穿过实际存在的社会主义。12月18日在东柏林,与昂纳克会面时他献给那位党和国家领导人一座名为“信任”的青铜雕塑,是女艺术家乌尔里克·恩德尔斯的作品,造型为两个人背靠背非常和谐地坐在一块石头上。除此以外昂纳克还得到了一幅画着太阳与和平鸽的儿童画,这是希尔特鲁得·施罗德现年18岁的女儿弗兰克的作品。昂纳克说:“民主德国的儿童也是这样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