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心勃勃的施罗德是不会动摇的。在汉诺威地区中心里他的写字台后面有一张下萨克森州的地图,施罗德用黄色大头针将所有他将访问的地方协会、小地区与地区着重标出来,每一次访问过后他都将黄色大头针换成红色大头针。刚好在社会民主党州代表大会之前,这张地图在很大程度上都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现在他甚至还指望着右翼代表的支持了。如果什么时候现在被州理事会提名为候选人的竞争者安克·福克斯会放弃竞选,都是毫不稀奇的。这就像基督教民主联盟候选人康希在1980年的联邦议院竞选中的表现一样,或是像童话中的兔子——只要她一露面,想赢得民众的支持时,施罗德这个刺儿头就对她迎面大叫:“我又来了!
然而,未经战斗,保守派拉文斯一翼是不会主动撤退的。拉文斯即使在安克·福克斯表示放弃以后,也没有作出有利于施罗德的介绍。因为在这期间施罗德多次宣传与绿党的政府联盟。绿党于1979年以在不来梅以5.1%的选票第一次进入州议会,1982年又以6.5%的支持率跃进下萨克森州的议会中,它变成了第三大党,排在了自由民主党前面。最后这个“幕后统治集团”发现了一位像施罗德以前预言那样反应的、打算与施罗德竞争接任的候选人——州议会的副主席:赫尔穆特·波塞。这里还有一桩名人轶事:施罗德家里有一只很大的纽芬兰长毛警犬,这只狗也叫波塞。媒介的意见都非常一致:“调皮捣蛋的插科打诨”。希尔特鲁得·施罗德后来解释说:这只狗的名字绝对是来自育种者,而这些记者们当然从不会有什么兴趣。这个故事真是非常好,而他们似乎在那个时候就相信格尔德有坏心肠。
希尔特鲁得·施罗德是什么人?她是以前的汉佩尔夫人,那位敏捷的联邦议院竞选人在上文提到过的1980年自行车游览中和她结识,紧接着他与她就开始了男女关系——起初是秘密的。1981年初施罗德与他的第二任妻子分居了,而希尔特鲁得·汉佩尔也与她的丈夫分手;11月俩人搬到了一块儿;希尔特鲁得把她的女儿,10岁的魏布克和5岁的弗兰卡一块带来了。1982年各自的离婚均获通过。现在,在争斗第一号竞选人的关键阶段中,1984年6月15日,格哈德·施罗德第三次结婚。在紧接着的周末庆祝会上一些政界知名人士,甚至于拉文斯与为数不少的新闻记者也在场。这场婚姻是以公共关系事件开始的,而这一婚姻也应该保持这种关系。
“没有希鲁我会颓废不堪的”,施罗德谈起他新的妻子时这么说,在《高级中学毕业考试》中他写道:“基本上我还是非常幸福的。这个幸福叫做希尔特鲁得·施罗德,我的妻子。我在这儿完全不是要攻击那些满怀自我牺牲精神的妻子与母亲,她们永远在喋喋不休地诉苦,而且常常是非常虚伪的。这些女人很少看到劳累地尽责的家庭中的父亲,大家见面的次数少得甚至连两人见了面都觉得尴尬。我的妻子不可替代的一点是她一直要求我的方式,就像要求我政治上的良知存在那样。对此我们越来越频繁地持有不同主张:希尔特鲁得,她大学学的是政治学,已经是多年的社会民主党的成员,我说她在很多问题上所持的立场观点比我的还更左一些。她很注意让我尽职尽责,使我的行动一再地承受着自我辩解。她从不审核是否有贪污行为。而我不知道,没有这些持续的、充满爱意的争论,我是否还应该坚持我的工作。”如果突然间私人生活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称心,政治上还有什么会失败呢?
然后是1984年7月7日,州党代表大会开幕。作出抉择的日子来临了。克里斯多夫·格拉夫·施威林在《世界报》上描述了这一幕:“在奥斯纳布吕克城市大厅中,格哈德·施罗德坐着,被一群摄像师和摄影家包围,浏览着他的书面资料,就好像他已经是坐在州总理宝座上似的。但是这位社会民主党汉诺威地区的主席没有将这一泰然自若的姿势坚持到底。他一再地抬头张望,人们感觉到他的兴奋。随即他1986年度同州总理阿尔布莱希特争夺社会民主党最高层竞选人的结果被公之于众了。他拥抱着他的妻子,蹦得老高,脸庞突然间呈现出果敢的表情。”
结果是非常清楚:这位当初的社会民主党青年党员主席以169票当选为新一轮的最高层竞选者,而对于赫尔穆特·波塞,这位代表着弗兰克与埃伦贝格的社会民主党州内老派的竞选者仅仅获得42名代表的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