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星期后施罗德又冒了一次险。在接受一份小型的地方报纸——卡塞尔的《黑森—下萨克森汇报》的采访时他表明了抱负,正像他以往所做的一样。在50行左右的文字中他至少10次用各种各样的表达方式阐明他极有兴趣竞选一号人物,但是也许“社会民主党幕后统治集团”不愿意。施罗德这样想到,“把我这样的人推举成候选人肯定会有大麻烦”。因此,“在现有条件下”,他在州理事会与州议会党团中能否有望拥有多数是完全不可靠的。
施罗德并不是很谦恭地说,“当我的党召唤我时”他随时乐意效劳,而是清楚地提出了几项要求,州议会理事会表现得很生气。感到受了欺骗的拉文森解释道:“没有人能被州理事会阻止将自己作为谈话的话题。但是任何人都该想一想,这关系到我们党所选出来的委员会。在社会民主党内部个人问题上的草率鲁莽从来都是不值得的。”施罗德的行为挑起了一场“不必要的讨论”。对于社会民主党主席维利·勃兰特,人们则因他进行了完全不同的商议,要求寻找竞选人不应在1984年秋季前,而在一年以后开始。
对于此刻思想“极红”(《明镜》周刊)、身怀抱负的人而言,开始的情况并不简单。迪特里希·施特罗特曼在《时代》周刊上回忆起施罗德的“下萨克森人的脾气”:“他们总是小心谨慎,关心传统的形式;比察觉到机会那样更注意修饰和改进自己的文体,就像事先计划好的那般勇敢与冷静。议会党团还不是很想要他,党派顶尖人物暂时还很少。因此施罗德从一个地方协会转到另一个地方协会,以群众为基础,其目的就是自愿做大家的另一种选择。针对这种普遍的试图,即毫无风险地‘睡觉也能上台执政’,施罗德打算最迟在1990年时凭借着在一定程度上两党领导的下萨克森州的党员与纲领,来赢得许多社会自由党派与绿党的支持,使社会民主党的基础选民的支持率能达到40,以击败阿尔布莱希特。”
施罗德无论如何也没有“抢跑”(《南德意志报》),而是凭着准确无误的本能掌握住有利的时机,将帽子抛入环中。卡尔·拉文森既没有给人他想重新上任的印象,而党派也不相信他具有这种命运。谁能继承他呢?社会民主党内部保守派“下水道工人”的头儿,当年的德国内部关系部长埃贡·弗兰克,同也属于右翼分子的联邦议会议员、化学工业工会主席赫尔曼·拉培谈到了这个问题。弗兰克,1970年被社会民主党及汉诺威地区领袖彼得·封·欧尔茨恩解职。除此以外,前国防部长汉斯·阿佩尔与当年的住房建筑部长赫伯特·埃伦贝格,这位被视为拉文森的理想的继承者,都还没有决定是否参加竞选。大城市不伦瑞克的前市长格哈德·格罗高斯基,期待着“来自汉诺威的召唤”。安克·富克斯,前联非家庭事务部部长,同样也犹豫很久,虽然拉文斯在州理事会中拥有多数支持,而右翼党派在最后也恳求催促她;最终她还是决定成为一名候选人。
阿佩尔在他的日记中回忆起拉文森要他接任下萨克森州州总理的请求。他的回答如下:“我随时乐意效劳,如果我的党敦促我。”这样的答案对他来说足够了,同时谈话也就到此结束。“几天以后我写道,我能忘掉下萨克森了。”格哈德·施罗德暗暗决定竞选。如果维利·勃兰特说出必须绝对服从的命令,人们就还能阻止他,但这是不必指望的。
当施罗德成为其他“快速飞出起飞洞穴”的可能的竞选者的对立者时,施罗德宠信的人,彼得·封·欧尔茨恩随即也出言支持:“这个意见不错。”他的接任者一直都是一名“有能力的年轻的社会民主党政治家”的地区主席,也是一位“极为出色的州总理候选人”。他这样阻止潜在的怀疑:这位最近越来越频繁地被祖父维利·勃兰特称作“孙子”中的一名的人,施罗德,从来就不是一个“不理智的左派激进分子”。与此相反,施罗德的反对者认为:施罗德在广大的公众圈子中仍旧相对地不为人知。而他的朋友纠正道,不,施罗德不是一位“不中用”的人。
社会民主党州议会议员、化学——造纸——制陶工业界工会总理会成员沃尔夫冈·舒尔策公开警告说,施罗德是不能胜过民众眼中“杰出的州总理阿尔布莱希特”的,因为他实力太弱了。自从阿尔布莱希特8年前接任以来,他几乎没有犯过错误。与此相反,一个作为第一号竞选者的施罗德将招致社会民主党党内各翼间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