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信中写道:“告诉我,你不要咒骂我是个离开其父母、走入迷途的浪子(忏悔的罪人)吧!”还写道:“如果你认为我不可以再当你的儿子……”作为信奉天主教的父亲,这两件事我都不会做。像以前我曾经常为你祈祷那样,现在我再为你祈祷。
好了,就写到此。你不必急着答复我。不过你要保持与家里的通信联系。听说寄包裹不再受阻碍,今天我寄给你一个食品包裹。
亲切地问候你,也代你的母亲和兄弟姐妹问候你。
永远爱你!
你的父亲
爱装腔作势的戈培尔,其举止也就像个叛教者。他的行为举止都暴露出装腔作势和一种近乎病态的虚荣心。
1920年,戈培尔到了海德堡。第二年,他完成了有关一位柏林的浪漫派戏剧家的博士论文,并获得博士学位。在海德堡他深受弗里德里希·贡道尔夫的影响。贡道尔夫是当时最著名的文史学家和至今被公认为前人未达到过的《歌德传》一书的作者。贡道尔夫原名为贡德尔芬格尔,是个犹太人他是他那个时期最有影响的学者,一位卓越的熠熠生辉的人物每个青年文学大学生都无法避开他的影响。弗里德里希·贡道尔夫身上也有斯特凡·格奥尔格的余晖。因为在“斯特凡·格奥尔格文学社”这个团体中,他的排名紧跟在这位诗人之后。几位有幸在这位教授的专题研讨班学习的学生,可以自豪地认为,他坐在了诗歌高级文化和文学精华之源泉的旁边。无疑使年轻的戈培尔感到十分自豪的是被准许参加这位著名的犹太教授的研讨班。他当时23岁,差不多已完全专心致志于艺术和文学史的研究。当他在为其博士论文寻找题目时,贡道尔夫让他写威廉·冯·许茨,一位不怎么有名的19世纪前半叶浪漫学派的剧作家。文学院应届毕业生戈培尔给他的博士论文定的副标题为“对浪漫戏剧史的贡献”。当了帝国部长的戈培尔后来让人把这篇博士论文从大学档案馆中取出来,给论文加了一个新的副标题“早期浪漫主义艺术家的精神与政治背景”。对于一个帝国部长来说,理应早在上大学期间就对政治感兴趣。实际上这政治是许多年以后才到来的。
戈培尔所谴责的贫困曾使他这个爱出风头的人历尽艰辛就是今天也很难想像出这个舍不得花一分钱的穷光蛋怎样不安分地从一个大学城搬到另一个大学城。在波恩,他住在波特街18号;在弗赖堡住在布莱萨赫街2号第5层楼上:在维尔茨堡住在歌德大街8号;然后又搬到慕尼黑罗曼街一个名叫维吉尔的家中,住在一间有家具的小屋里;最后迁往海德堡。在那里他再也没有得到阿尔伯吐斯一马克努斯协会的微薄资助,只得全靠他父母所能寄给他的少得可怜的钱和他有时给人教课或在某个办公室做辅助工作挣到的一点微不足道的钱过生活
然而,他不能被聘当作家、当诗人吗?他不具备令人神往的、精心雕琢的写作风格吗?那些大报文艺小品栏的负责人就不渴求这样一位天才的同事,就不会以高薪聘请他吗?年轻的戈培尔坚信这些。就是当他的稿件成打地被编辑部和出版社退回来时,他也仍然很自负。
他将大量的作品寄往《柏林日报》,并且是寄给主编特奥多尔·沃尔夫,因为戈培尔特别欣赏他那尖刻的“星期一社论”。那么多连同华而不实的附信一起寄出的文章和文艺小品中,也只有一篇曾经挤上那位主编的桌子,这几乎让人无法接受。但是一个不管怎么说已经是22或23岁的有才华的文学大学生怎么能真的以为,那样的稿子也能顺利地在《柏林日报》或者在乌尔施太因各种报上发表出来呢!
因为戈培尔没有认识到是他的作品缺乏成熟以及华而不实的文体造成了没有成效,所以在他心中逐渐形成了这样的信念:一群犹太编辑和出版商的奸党要阻止德国诗人约瑟夫·戈培尔发挥他的天才。这是戈培尔后来反犹太主义的开端。
获得博士学位后,他的境况变得更加艰难了。现在他虽然是位博士先生,并以此实现了他父亲的夙愿。但是他没有职务、没有职位、没有固定的工作。这种状况持续了许多年。这种不幸的状况让他双倍沉重地感到身体的缺陷。不仅仅是因他跛脚,另外他的个子太矮、十分瘦弱,体重不到100磅。但他却善于培养和强调在他出场时是什么总那么吸引人。他利用他美妙声音的效果,并且很快发现,只要他想,他就能获得一种对其他人的吸引作用。他能做到十分迷人,令人惊异地引人注目和狂妄。他能像留声机的唱片一样耍两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