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向你的尊敬的双亲大人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并向你致以最亲切的问候!
你的永远忠实的朋友约瑟夫
1919年夏季学期,戈培尔回到弗茨堡再次享受免费学习。他还一直从阿尔伯吐斯—马克努斯协会得到贷款助学金。可是那时他内心与天主教的联系毫无疑问已经很疏远了,他也退出了大学生联谊会。
1919年冬季学期他去了慕尼黑,在那里,他收到了由阿尔伯吐斯—马克努斯协会向他提供的第六笔、也是最后一笔贷款助学金。从这时起,他开始懈怠他的责任,他也偶尔向协会通报有关学习进展和学业最后结束的情况以及他的职业方向有好几年根本听不到他的音信。显然他已经渐渐地不信仰天主教了,而是开始转向一崭新的信仰—受聘当诗人的坚定信念
在这个转变时期,他喜欢给自己和他最亲近的人演出他思想斗争的悲喜剧他这样做所产生的效应可以从他父亲的一封恳切告诫的信中得到证明。约瑟夫是在慕尼黑的冬季学期里收到这封信的。从信的末尾几句话中可以清楚地看出,约瑟夫比那些爱他的人更热衷于扮演“忏悔的罪人”,以此不使自己十分痛苦。这封信是他父亲深深地相信和真正的善良以及父亲对儿子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爱的一个动人的证明。儿子未来的发展还使父亲有些忧虑。
亲爱的约瑟夫:
估计我前天寄给你的信你已经收到了。现在我想简短地答复你上月31日的来信从你来信的字里行间我获悉许多令我高兴的消息,虽然也有其他一些事使我感到伤心我认为如果双方都有良好意愿的话,以前那种相互信赖的关系或许可以很快恢复。其基本条件当然是你要始终坦诚和真心地面对你的父亲。
我始终确信你在大学里学习是用功和持之以恒的,并且你的成绩使有些学生感到羡慕。特别使我感到欣慰的是你遵守社会公德。你讲的有关这方面的话使一个做父亲的心感到舒畅。
如果你现在继续写:“若是我失去我的信仰……”,我大概可以认为你还没有丧失它,只是怀疑在折磨你。那我可以安慰你说,没有任何人,特别是当他年轻的时候不受这种怀疑的烦扰。而且,就是那些最受怀疑之苦的人也远非是最差的基督徒。即使是他们,我们也只有通过斗争才能取胜。因此说,你不参与圣事是个很大很大的错误,因为没有哪个成年人能声称他始终怀着孩童一样纯洁的心来到圣桌前,就像他第一次参加圣体圣事(圣餐)时所做的那样。
现在,我要向你提几个问题。因为要让我们的关系恢复以前那样的信赖的话(没人像我一样再希望有这种信赖),那么,恐怕我已对这件事作出了答复:
1.你必须或者打算写一些与天主教格格不入的书吗?
2.你是否想从事一个不适于天主教徒的职业?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如果你的怀疑是其他方面的,那么我只说这一句:你祈祷吧!我也祈祷。我们的天主会帮你,使一切顺利的
但是,假如你还认为丢掉你的信仰的话,那么,我想让你回忆一下1915年。那一年,你天天早上在我身旁跪在我们那可惜过早夭折的伊丽莎白的灵床前,跟我一起为我们的小天使的灵魂念主祷文(天主经)。当时,什么是我们痛苦中的安慰呢?只有教会赐给这个死去的可爱的小女孩的安慰及我们能够一起祈祷那么,将来也会有那么一天,你被叫到你父亲的病榻前,那时你也想作为不信教者与你的父母告别吗?当你的兄弟姐妹在你的父母灵柩旁跪着的时候,你想在一旁站着吗?不,我的儿子,你可别这样做,你内心的事是什么样就随它所愿好了!即使它比我认为的更严重:振作起来,你还会再得到内心的安宁。如果你认为不能找到安宁,那么你就回家来吧!我给你出这笔路费。我刚刚想起一个亲身经历过的故事,我简短地告诉你本地一位纱厂主——他不久前去世了,曾是个天生的和受过教育的天主教徒。后来他失去了他的信仰,以新教的方式结婚,让他的孩子也受新教的教育他不再去教堂了但在五月的一个晚上,我看见他做完祈祷从教堂出来。是什么驱使这位被赐予丰厚财富的人又进教堂的呢?是内心的不安再次驱使他去他童年曾经跪过的地方!这个世界未能给他内心的平和。你把你最后的圣事描绘成幸福的一天有一天你也将建立起自己的家庭。我在我的孩子们头一次做圣体圣事时,以虔诚的心热泪盈眶地看着,为孩子们的幸福而高兴在这样的日子里怎么会使一个不信教的父亲的心激动起来呢?假如他回忆他的青年时代的话,他的过去怎么会给他造成沉重的负担呢?这位不信教者,这位以前的天主教徒没有找到他的安宁。青年时这种不安可能会受到抑制,年纪大时这种不安就会变成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