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培尔继续说,这些军人,过于信赖传统的服从观念,根据这种观念,以为下级官兵理所当然地会执行每一项命令。单是这一点就注定暴乱要失败。因为他们忘记了,近几年来国家社会主义的国家已经教会德国人从政治上去思考问题了。“现在简直不再可能使他们像傀儡一样服从某个将军集团的命令了”。
希姆莱的临时总部设在戈培尔的宣传部里宣传部现在已由雷麦上校的警卫营的一支部队保卫着。希姆莱打电话给希特勒,报告叛乱已经平定。在东普鲁士,一辆广播车正向腊斯登堡疾驰,以便元首发表预告已久的广播演说。德意志广播电台从下午九点起,每隔几分钟就预告一次元首即将发表广播演说。快到深夜一点的时候,阿道夫·希特勒的沙哑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我的德国同志们!
我今天对你们讲话,第一是为了使你们听到我的声音,知道我安然无恙第二是为了使你们了解在德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一次罪行。
由一些野心勃勃的、不负责任的同时又是愚蠢无知的军官组成的一个很小的集团,合谋杀害我,以及与我一起的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的将领。
施道芬堡伯爵上校放置的炸弹在离我右边两米的地方爆炸。它使我的许多真正的、忠贞的合作者受了重伤,其中一人已经去世。我本人除了一些很轻微的碰伤、擦伤和烧伤之外,安然无恙。我把这看作是上天降大任于我的证明……
这些篡夺者的圈子是很小的。它同德国武装部队,特别是同德国人民的精神毫无共同之处。这是一个犯罪分子的匪帮。这个匪帮将加以无情消灭。因此,我现在命令,任何军事当局……都不得服从这群篡夺者的命令。我同时命令,人人都有义务逮捕任何散发或持有他们命令的人,如果遇到抵抗,可当场格杀勿论……
这一次,我们将以国家社会党人常用的方法来对他们实行清算。”
希特勒这一次没有失信,他说到做到。
元首的广播讲话还未开始。在巴黎,党卫队头目已全被抓获;在维也纳和布拉格,密谋集团的余党也在活动;在班德勒街,非叛乱军官起先静观了一天,当他们嗅到哪一方将会胜利后,也拿起了武器。
其中8人,拿着冲锋枪和手榴弹闯进了奥尔布里希特的办公室这位将军企图阻挡,这时施道芬堡走进房间,这些军官立即调转枪口向他打出一排子弹
施道芬堡受了伤,急忙退到旁边一间房间。后来,他,贝克、奥尔布里希特和其他密谋分子一起被拉到已被反政变分子救出的弗罗姆上将面前
“诸位先生,”这位后备军司令说,其实他还不知道他已被凯特尔解职,其职务已由党卫队全国领袖代替,“现在,我要以你们今天下午对待我的办法来对待你们”
他命令他们放下武器。
“我是你从前的上级,”贝克上将答道,“你不能这样要求我。”这位原来为抗议希特勒而退职的前总参谋长伸手去摸手枪。
弗罗姆看到贝克把枪口指向自己,于是说:“行动吧!”
这位退职的上将扣动扳机,但子弹只擦伤了他的头皮。
“请给这位老先生帮帮忙。”弗罗姆命令两名解救他的军官。但是他们拒绝执行命令。贝克倒在椅子上,呻吟着,流着血。这时,弗罗姆上将以自封的临时军事法庭庭长的身份对这些密谋分子说,你们可以给家属写一封简短的诀别信
弗罗姆去自己的办公室,不到5分钟他又回来宣布他的判决:
一个由我组建的临时军事法庭现在以元首的名义宣布判决判处总参谋部的冯·默茨上校、奥尔布里希特将军”,他指了指施道芬堡,“还有这个我不愿意再提他名字的上校和冯·哈夫滕中尉死刑。”
施道芬堡对企图以此保全自己的弗罗姆极为愤恨,他表示愿一人承担全部责任,说,所有其他人只是作为他的士兵执行他的命令而已。弗罗姆暗示了一下房间,被判刑者捆绑着一个接一个默默地从他身旁走过。在此期间,贝克第二次开枪自杀,但又未击中,一名上士把他拖到走廊上,在他颈上加了一枪
处决是在班德勒街的院子里进行的。奥尔布里布特第一个死。施道芬堡排在第二,但是枪响时他的副官冯·哈夫滕上前挡住了子弹。零点33分,默茨也被按军法处决。身材魁梧的弗罗姆上将站在班德勒街大楼的阴影之中。他作了一个简短而有力的讲话,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