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明确表示纳粹党不认为有任何上阿迪杰问题,绝对和毫无迟疑地承认现状,即意大利的占领……从现在起,德国民族社会主义工人党〔纳粹党〕将尽一切努力打消德国人民修改上阿迪杰的念头;
(2)坚决认为,《凡尔赛和约》规定我们向意大利的赔偿必须全部完成;
(3)在我们掌握的报纸上立即掀起一个宣传恢复德、意友好关系的运动。
作为对这片宝贵的固定资产的回报,戈林的信很有礼貌地请求独裁者作出某些承诺,“帮纳粹党渡过眼前的难关”
(1)一旦纳粹党通过合法或非法手段在德国上台,意大利政府保证不对这个新的德国政府施加压力,如第三国发起这种运动则不参加……法西斯党将采取一切手段向纳粹党迅速提供援助(包括新闻报道,国会议员发表谈话和贷款);
(2)鉴于意大利对《凡尔赛和约》的承诺(尤其对法国)……如果其他国家对新的德国政府提出任何要求,意大利将不作支持。
在致意大利法西斯党总部的第二份秘密文件里,戈林坦率地要求意大利迅速提供秘密贷款,以挽救希特勒的濒于死亡的党。他承诺:“此事将作为最绝密的事处理。我们这方只让领导我们运动的元首,我们党委派的被委托人和在上面签字的人知道这份秘密协议。”戈林建议贷款200万里拉,分5年支付给纳粹党“全部的动产和不动产(现金、资产、汽车等)”作为抵押品偿还。为了证明借贷的必要性,戈林解释说:纳粹党正准备同富裕的民主制度和受到莫斯科资助的德国日益高涨的共产主义浪潮作殊死斗争。
赫尔曼·戈林把这两封信用挂号寄给了内格雷利,请他亲自交给墨索里尼,然后在1924年8月11日与卡琳前往威尼斯。回到威尼斯的不列颠饭店之后,他等候这两封信的答复,但任何答复都没有。与此同时,他们更加受惠于鲁道夫·瓦尔特。瓦尔特感兴趣的既不是德国,也不是意大利,也不是南蒂罗尔,而是他自己的漂亮饭店。“你们可以随便在这儿住下去,”瓦尔特诱劝戈林夫妇说,“几个月,随你们的便!”但他们不能不注意到瓦尔特等候官方关于他饭店命运的正式答复的迫切心情。希特勒曾模棱两可地许诺寄钱给他们,但他仍在监狱里,没有寄钱来。“饭店方面什么也没说”,卡琳为了要钱内疚地写信告诉母亲说,“但谁也没把握。”
戈林别出心裁地企图向墨索里尼施加更大的压力,他把饭店的财产权问题变成了一个检验“法西斯对纳粹事业诚意”的案件。戈林争辩说,如果饭店被剥夺,瓦尔特只有移居他国但不论他在哪里,纳粹党都需要他。“我们党将把这看作特殊的优待,看作我们的谈判将得到应有重视的表现。”
可以看出,戈林夫妇仍计划很快离开,他们已于8月26日弄到了新的护照。在等候墨索里尼的答复时,戈林在这座岛上城市到处游逛。9月5日,已经非常粗壮的赫尔曼和他身材高得惊人的妻子在广场喂鸽子时,一位意大利街头摄影家抢拍了他们照片。法西斯暴徒暗杀了社会党人马泰奥蒂之后,意大利爆发了政治危机,于是戈林改变了方针。他的心变得热情奔放起来。得知左翼分子报复性杀害了墨索里尼的一名中尉卡萨里尼时,他给内格雷利写了一封信,提出在目前与共产主义分子随时都可能进行的最后斗争中,他可以成为听墨索里尼调遣的“一名忠诚的法西斯分子”。
第二天他给墨索里尼同样寄了一封信。写了这么多信,没收到一封回信,他心里很烦躁,9月19日又拿起了笔。他简洁地给内格雷利写道:“如能速复几行,告知……事情进展情况如何,将采取什么步骤来加速事情的进展,我将十分感激。事实上,若能听到一点我们谈判有进展的消息,我将非常高兴。”
罗马又一次没回音。9月23日,戈林在给内格雷利一封措辞粗鲁的信中,对他和巴斯蒂亚尼尼表示了怀疑,他说他们虽然承诺得很好,但连瓦尔特饭店的事都没过问,他鲁莽地断言“犹太商银行”在捣鬼—一“它想以典型的犹太人卑鄙的办法接管饭店”。戈林抱怨他们已经谈判了几个月。当然,他同时请求说,墨索里尼一定得抽半小时时间。
他移居瑞典的计划更加具体了。他已经在那里找工作,并写信告诉了希特勒。卡琳开始在斯德哥尔摩寻找住处,但并不容易。受贫困所迫,她求助于父母,赫尔曼则在威尼斯到处做些他所能做的零工。他们在德国朋友们故意视而不见。鲁登道夫将军干巴巴地写了几句宽慰的话:“我知道赫尔曼·戈林总能取胜!”答应利用他在瑞典的关系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