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林在一家新公司(北方航空公司)找到了一份飞行员工作,来往于斯德哥尔摩和但泽之间。但只干了几周—也许公司发现了他有毒瘾。这种毒瘾耗资巨大,卡琳从德国借的钱花完了。她因心脏病和肺结核必须住院治疗。他们当掉了家具,她姐姐莉莉把自己的钢琴卖掉给她付医疗费,给赫尔曼买吗啡。他并不掩盖自己的吸毒嗜好。
他的健康状况急转直下。有时候他对卡琳和托马斯非常粗暴,打得她只好逃回娘家。有一次,他打开了窗户,威胁说要自杀。“就让他跳啊,妈妈!”吓得脸色煞白的托马斯尖叫说。家庭医生弗勒德斯特伦博士建议他到一家戒毒医院住一个月,1925年8月6日,他来到阿斯普顿私人疗养所接受治疗。
一段时间内事情很顺利。20日,他给在挪威度假的卡琳的女朋友写信,希望能和她一起爬山:
我想通过爬山恢复以前的健康和体魄,因为我在这里接受的治疗成功地消除了我非自然肥胖的根源。对此我有点自夸虚荣—一通常这是女性的特权。
但这只不过是借口。想到我很快就有希望在党内显露锋芒,我就心花怒放。我也相信,我过去的精力和热情会恢复的。顺便问一句,你下榻的饭店夜间如何?必须穿礼服吗?
10天后,他旧病复发,病情严重,卡琳本人在一些文件上签了名,把他送到了一所精神病医院。
在瑞典一份记载着把赫尔曼·戈林关进隆布罗精神病院的特殊的医疗档案,有一个关于戈林绝望的故事:
赫尔曼·威廉·戈林:德国空军中尉。病因:注射吗啡和优可达;有严重的停药症状。根据伊兰德医生和亚尔玛·埃内斯特伦医生开具的诊断书,由阿斯顿私人疗养所所长办公室转院至此。
病人在德国“希特勒党”内身居要职,参加了希特勒暴动,受了伤,住院治疗:说他从那里逃到了奥地利,医院医生给他注射了吗啡,从此染上了吗啡瘾。住进阿斯普顿后,病人表现出狂躁症状(虽然护士给他用更多的吗啡),在此期间,他出现了危险的征兆,非常狂暴,没法让他继续在那里住下去。威胁说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要“像个男子汉”那样死去,扬言说要切腹自杀,等等
经他妻子同意,医院将他强行关押。9月11日晚来到这里〔卡他琳娜医院〕之后,让他服用了天仙子碱,很快睡着了,但几小时之后他醒了,烦躁不安。他抗议失去自由,说他打算派人找他的律师打官司,等等,要求注射足量的优可达“解除痛苦”。
清醒时,他喜欢说话,神志清醒。他认为自己受到了严重虐待。到目前为止,尚未发生粗暴事情。
赫尔曼·戈林被关进隆布罗精神病院的那天晚上,他非常清楚他的生活正走进一条极度黑暗的可能意味着生命终结的隧道。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外行简单地称之为“风暴”的病室里—一他一个人住一个单间,里面的床栓在地板上,他没别的家具。他非常恐慌,向他见到的第一个医生大喊大叫:“我没疯,我没疯!”他意识到他的前程暗淡,拒绝拍照用于精神病医院档案的照片。
1925年10月7日,他的痛苦经历结束了,他终于从隆布罗医院出院。带着显然是请求主管医生签署的一张证书:
我证明赫·冯〔原文如此〕·戈林上尉在自己的要求下住进隆布罗医院;入院时和入院后从无神经病的症状;现出院时也无任何此类病的症状。
隆布罗医院
1925年10月7日
乌洛夫·金贝格医生
他为了得到这份至关重要的神经正常证明几乎比他得到著名的战争勋章所花的代价还要大,虽然不是他总想炫耀的奖赏,但此后20年里,这份证明是他最宝贵的财富之
回到卡琳的小公寓之后,他又招来了新的麻烦。托马斯经常从厄斯特马尔姆的学校来。尼尔斯告诫卡琳,孩子学,功课很糟。卡琳反应过分,对尼尔斯提出起诉,要求合法照管孩子。他的辩护律师雇了一位私人侦探,找出了戈林吸毒的证据。1926年4月16日,法院特聘医生卡尔·伦德贝格博士证明赫尔曼和有癫痫病的卡琳都不适合管教托马斯,22日,法院驳回了她的诉讼。
为了上诉,她说服赫尔曼回隆布罗完成停药治疗。5月22日,他心情沮丧地回到精神病医院。医院的档案上只写着:“病情减缓,情绪波动,自我为中心,易受影响,后背痛”。后来,医疗总监助理弗兰克医生签发了一份新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