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5月24日,意大利新议会开会时,他心爱的妻子所见到的是墨索里尼的盛装和浮华,以及身着礼服的皇家大臣。
卡琳第二天给母亲写信说:“就在这家饭店举行了800人的国宴,所有的皇亲国戚、墨索里尼和所有的部长及其夫人等等……我很难相信我们能有一点闲暇,因为赫尔曼要和墨索里尼商谈墨索里尼与希特勒之间各种协议和谈判事宜……这是他的重大责任。但我相信事情比希特勒的大胆想像要好得多。”
显然,她根本没有想到赫尔曼对她扯了谎—一墨索里尼根本对他没有兴趣。她在同一封信里洋洋洒洒地写道:
墨索里尼是个有势力的人但在我看来,他的做法有点装腔作势,令人作呕。他周围一片奉承拍马声便可以证明这一点。哪怕他只说一句话,这句话也被那帮令人作呕的人奉为上帝的旨意!依我看,希特勒更真诚,尤其他是个热爱真理、信念坚定的天才。”她提到了两种政治运动之间的相同之处,最后写道:“这里非常同情希特勒和他的事业。你很难想像这里的整个法西斯党如何热情地接待了希特勒的代表赫尔曼。”
正如几周后的一封信所表明的那样,卡琳·戈林认为,阿道夫·希特勒是德国未来生存和发展的最后希望。“我想,我们世界上100年来没有出现过一位这样的人了,我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他的时代一定会到来。”
墨索里尼告诉赫尔曼(7月27日卡琳这样宽慰忧心忡忡的母亲〕他曾经克服的困难比希特勒的要多得多……这里的法西斯主义者牺牲了很多人的生命,伤了成千上万的人之后才取得胜利的,而希特勒才死了30人。对德国,墨索里尼只相信希特勒一人,他保证绝不会与任何人签订条约,与任何人会见,尤其不会与非希特勒领导的任何政府来往。
所有这些与真实情况毫不相干。她的丈夫在和巴斯蒂亚尼尼的预备会谈中,谈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使意大利政府颇感困恼,会谈从一开始就注定毫无希望。他们在威尼斯下榻的不列颠饭店的持股人是一个名叫鲁道夫·瓦尔特的人,他虽然出生在威尼斯,但却是德国国籍。按照1919年《凡尔赛和约》,罗马宣布他的饭店股份已被国有化,虽然戈林一再请求解决瓦尔特的案件—他没有别的办法,吃了人家的饭就得为人家卖力—一巴斯蒂亚尼尼和内格雷利仍不能苟同。
1924年的整个初夏,戈林呆在罗马不停地纠缠着巴斯蒂亚尼尼及内格雷利谈威尼斯饭店的事,谈论对纳粹党的贷款,谈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之间将要签订的秘密协议的条款
(1924年〕5月,经内格雷利引见,我和德意志帝国国会议员〔并非如此〕阿道夫·希特勒的知己赫尔曼·戈林先生建立了联系。他向我表达了他的元首及他的党强烈要求与法西斯党达成协议的愿望,因为他们相信,一方面意大利和德国有必要建立亲密的合作关系;另一方面,两国的民族主义者有必要建立亲密的合作关系。
戈林和内格雷利共同起草了两份秘密协议,他们希望墨索里尼和希特勒能够共同认可。11月,巴斯蒂亚尼尼提醒墨索里尼说:“阁下实质上接受了,但形式上拒绝了。”
可是,戈林为了更大的目标,继续和巴斯蒂亚尼尼纠缠瓦尔特饭店一事,敦促他和有权仲裁这类扣押案例的政治家圭多·容谈谈。当巴斯蒂亚尼尼用失礼的办法来搪塞他时,戈林变得更让人讨厌和纠缠不休,他给内格雷利写信,对正试图把不幸的瓦尔特撵走的金融机构商业银行发表了强烈不满的言论。
虽然戈林认识到这是他的第一轮失败,但是他并未将此告诉卡琳。尽管如此,在她从罗马写给家里的最后一封信中,情绪的变化还是很明显:
德国没有多少消息。我想那里的事情是令人沮丧的。希特勒已完全与世隔绝,正在撰写他的第一本书,《四年半来对愚昧、谎言和怯懦的斗争》,〔不久改名为《我的奋斗》……身为所有武装部队统帅的赫尔曼也有他的麻烦;因为他本人不在那里,什么事情都由别人代办。
在罗马的最后几天里,戈林起草了两份重要的秘密协议。第一份拟给墨索里尼总理,关于如何处理棘手的南蒂罗尔。南蒂罗尔是一片美丽的山区,大部分居民为德国人,战后被划给了意大利,并易名为“上阿迪杰”。在这场引人注目的交易中,戈林和希特勒秘密向墨索里尼表示出卖南蒂罗尔,条件是意大利给予贷款和纳粹党恢复活动后立即正式承认该党。按希特勒的书面授权,戈林在第一份文件里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