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东西如何成为私人的财物,上面提到的梳妆匣最后又归戈林所有了,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戈林死后,埃米签署了一张收据。所收物品有750万德国马克,两个大手提箱,一个帽盒,一个装得满满的勋章,也没有上面提到的自来水笔和大瑞士手表。很显然,他把这些东西送给了别人。后两样东西,也就是自来笔和手表,是后来在美国陆军少尉杰克·惠利斯遗孀的财产中发现的,后面将提到戈林死前和他成了好朋友。
安德鲁斯是个谨小慎微,办事认真的人。他有责任让这里人活着,他在蒙多夫战俘营采取的安全措施没有提高他们的情绪。他不许他们用刀,吃饭要用茶色的浅底上釉瓷碗,用没有锋刃的调羹。
戈林越来越忧郁。他开始不停地为埃米和小埃达的命运而担忧;为怎样才能得到他的蓝皮箱而着急。
在蒙多夫得到的待遇确实令戈林吃惊。他的贴身男仆罗伯特已从他身边带走了。他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家具摆设,没有灯。梳妆用具当中,除了擦身用的海绵揩、肥皂和牙刷外——再没有其他物品,甚至连梳子也没有。他致函艾森豪威尔抗议这种非法待遇。“我不能相信阁下会希望并知道这种待遇对我所产生如此不光彩影响。”他要求获准乘飞机回趟家,作短暂停留,以便为她们做一些必要的安排,同家人以适当的形式告别。但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为了消磨时间,汉斯·冯·弗雷德堡海军上将的副官教50名在押的人员如何指挥战舰的游戏。戈林就像亲临战场一样,兴致勃勃地击沉了多尼茨的军舰,但他只愿赢不想输,一次,海军上将抗议说,“赫尔曼在作弊!如果他不喜欢我的炮弹落下的位置,他就在不同的方阵中做上标志。”
在身体检查中,戈林体重达264磅,这确实是太胖了。
他死时只186磅。他身高5英尺10英寸,动不动就出汗,呼吸短促,但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他心率每分钟84次,但心脏有额外的收缩。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病症,报告说他一切正常,“但过于肥胖了,肌肉松弛,总的说来身体很不好。”戈林告诉医生,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的心脏病越来越频繁地发作,出现心包疼痛,呼吸困难,大量出汗,神经紧张。”
美国人已发现了戈林带有2000粒神秘的白色药丸。他告诉他们他每天服20丸,早晚各服一次。5月23日,安德鲁斯无可奈何地向盟国远征军最高充帅部解释说,“外科医生说,如果他突然停止服用这些药丸,他会完全发狂的。”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答复说,他们只关心罪犯是否能坚持到即将来临。他们通知安德鲁斯说“在我们对他失去兴趣之前,我们有许多事情要问他。”大概是指欧洲丢失的艺术珍宝。
安德鲁斯上校指示战俘营外科医生克林特·M·米勒上尉,要在不使其死亡或发狂的基础上尽可能减少药丸剂量,与此同时,又把9粒药丸送到华盛顿区进行分析。联邦调查局在一封由J·埃德加·故佛亲自签署的信中说,“我们发现药丸中含有10毫克或十六分之一谷双氢可待替麻醉剂。”国立卫生研究所的内森B·埃迪博士说这种毒品“在其效果和使人上瘾程度方面不及吗啡”,烈性只有吗啡的五分之一,但是埃迪警告说,如果突然停止服用,会造成同样严重的症状。
对戈林这个“胖家伙”的审讯比在奥格斯堡时友好。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的一名财务专家海勒姆·甘斯少校试图查明这个残暴蛮横的帝国元帅的财产问题。
“你妻子有没有一张保险单?”
“没有。”
“你给孩子留下什么了吗?”
“她得到了20岁的年轻人该得到的东西。你同样也能得到。”
“别开玩笑!这些东西是你从他人那里掠夺来的,我们要让它们归还原主。”
戈林纠正了他的话。在他眼里,他是以非常合法的手段获得了这些艺术收藏品。
“是的,这些东西大部分是买来的,”甘斯承认这一点,对此有备而来,“但价钱都是由你定的。”
利用美国人潜在的恐惧心理,戈林狡猾地转移了话题,他讲起了富有吸引力的俄国宣传方式,并且提醒甘斯说:
从前德国人和俄国人曾经合作过一个世纪接着他谈到了最近的历史,他说:“首先,德国人非常害怕俄国人……德国一崩溃,俄国人马上就利用无线电广播熟练地开展了宣传,他们声明绝不能使德国再次分裂,继而他们重新开放了德国的剧院。在这个地区,你们正好采用了相反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