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政客之间的联系不仅对其获得政治上的成功关系重大,而且也是她们相互理解所在。奥尔布赖特、费拉罗、米考尔斯基和肯尼利属于同一个年龄段,都是在50年代长大的人,并且看到了10年以后社会运转的规律。每个人都有各自人生和政治的奋斗经历,每个人都在如今仍然主要是男人的世界里获得了空前成功。如果有一人遇上了麻烦,像健康问题,孩子成长中的痛苦,或个人对自我的怀疑,其他人连问都不问一声就会聚集到一起。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友谊的真情所在。
她们同施尔曼及其一些年轻助手之间的隔代联系也同样很有意思。她们之间是一种相互信任和尊重的关系,忠诚甚至比职业成就更重要。年长10岁的那些人在身体、情感,以及职业方面的经验,成为走上同一条道路的朋友们的交通图。这是一份奥尔布赖特曾经受益也曾经赠与他人的礼物。
20.向上攀登
人们嫉妒并开始看到,玛德琳将在杜卡基斯的政府中起到关键作用。她必须坚守住自己的阵地。
——詹姆斯斯坦伯格
1997年10月3日
正是在马萨诸塞州州长迈克尔杜卡基斯1988年的总统竞选中奥尔布赖特崭露出个人政治才华的。在1984年的竞选中,她是候选人外交政策小组的成员之一,但实际上她大部分的时间是跟随费拉罗的竞选飞机旅行。她的手里拎着黑色的简报本,就外交政策问题为副总统候选人提出各种各样建议。而这一次,奥尔布赖特是总统候选人杜卡基斯本人的主要外交政策顾问,玛德琳正在朝阶梯的顶端攀登。
在里根任总统的8年时间里,奥尔布赖特使自己成为民主党政治圈子里的一个女玩家。她在自己乔治敦的家中举办了系列工作晚餐,遭放逐的民主党到她那儿去议论时事。为了保证使晚上的安排不至过于无聊,她总是把邀请的客人人数限制在十六名以内。在她那间舒适的客厅里,有为大家提供的鸡尾酒。奥尔布赖特保证不给任何谈话做记录,因此,人们都敢于畅所欲言。她提供的自助晚餐可能只是砂锅鸡和色拉,并没有新奇的菜种。但就像一位经常惠顾的客人所说的那样:“谁都不是奔着饭菜来的。”
克里斯廷多德森曾激励过奥尔布赖特,要她增强自信。她常常津津乐道于老朋友身上发生的变化。有一次,多德森跟奥尔布赖特一起待在她乔治敦的家中,奥尔布赖特说起自己要在新罕布什尔大道的民主党全国妇女俱乐部讲演,邀请多德森跟她一起去。“我还记得,当她站在台上时,她身上凸显出的那种勇猛的性格,”多德森说道,“她是如此的镇定自如,如此地滔滔不绝,对自己的讲演才能又是如此地自信,实在令人惊叹。”而奥尔布赖特在家中六神无主的表现也同样令多德森感到惊异。“她可能是世界上最乱七八糟的人。”多德森说,“她边走边脱衣服,东西落到哪儿就是哪儿。”奥尔布赖特的管家通常会赶来收拾,但她不敢动奥尔布赖特办公室里的任何东西,办公室就在起居室的旁边。多德森跟她的朋友说过多次,这么乱是不行的,是很令人难堪的。可奥尔布赖特根本不管这一套。于是,多德森给她的办公室拍了张照片,并送给奥尔布赖特做礼物。“那个房间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多德森说。奥尔布赖特找来一位建筑师,把她的办公室移到了三楼。
多德森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不是为了让奥尔布赖特难堪,而是要说明,当奥尔布赖特知道某人提意见是出于好意时,她是会听的。“她知道自己有5到10个好朋友是会跟她讲真话的,”多德森说,“我怀疑她就是这么配合世界领袖的,她揣度他们的目的。如果她需要修正一些做得不好的事情,她以改变方向的办法进行。”
就像高级竞选顾问常遇上的那样,奥尔布赖特会获得一些奢侈的待遇,如果说总统竞选中有所谓奢侈的话。就是说,当杜卡基斯的工作人员照料着候选人时,奥尔布赖特在大部分时间可以待在华盛顿。有的时候,在家留守的一组和在路上跑的一组情况实际上都很好。
大选时的那种热闹喧嚣气氛很容易令年轻的政治家们着迷。13到14个月不断升级的紧张情绪和旅行,都集中在一个密封的蛋壳中,一个按照自己的规律、自己的狂热文化、自己的疯狂节奏,在全国上下交织着幻想计划。在这样一个封闭的世界里,饭费报销单,竞选事项心不在焉地重复,不断变化的日程安排,一时显得很重要的小危机等等,都使得情绪潮动的竞选工作人员和并不太受人尊敬的一个记者团之间很容易地发展出一种同志般的友谊。一次无语的握手背后,主要蕴涵的是一种理解的默契:无论是制造新闻的人还是报道新闻的人,大家的命运并非毫无关联,它们可能并经常盘根错节地纠缠在一起。此外,还有那些竞选垃圾们,记者和竞选队伍中那些以竞选的循环往复作为职业中心的家伙。从情感和体质的角度看,这不是个成年人的世界,也不是51岁的奥尔布赖特选择再次跃入的世界。相反,作为一个想诱惑舆论制造者进入杜卡基斯的马戏台中心的高级竞选官员,她于初选时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首都,距国际关系思想大师和自己的家都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