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正规,孩子们准时就餐,而且别打算在电话里跟朋友们聊天。约翰考贝尔说:“他是个严厉的欧洲式的家长。我们从来不敢违抗父母的话,做了错事就挨罚,最严厉的惩罚是父亲整整一周不和我们说话。”
玛德琳认真对待罗马天主教,定期参加教义问答、做忏悔。玛德琳奥尔布赖特说:“我经常把每个人都拽到教堂,我喜欢上教堂。”跟今天不同的是,那时的教堂用拉丁文做礼拜,祈祷书一半英文,一半拉丁文,历来早聪的玛德琳说她更喜欢拉丁文。
考贝尔一家在丹佛的生活稳定下来后,家规变得神圣不可侵犯,每逢天气晴好的星期天,全家人便驱车到山里去野炊,考贝尔坚持大家一块去散步,他称之为“家庭团结”。玛德琳奥尔布赖特说:“在这个时候,我深切感到自己是个异国人,我们什么时候都得形影不离。”曼杜拉准备的食物用玛德琳的话说是“令人厌烦的土豆色拉、大块肉汉堡”。约瑟夫和曼杜拉捡蘑菇,孩子们开玩笑说某一天大家都得食物中毒,但这种事情并未发生,因为老一代考贝尔在鉴别蘑菇方面是个内行。孩子们再长大些怨言说更乐意跟朋友一起过周末,他们的星期天惯例才告结束。
夜晚,考贝尔辅导孩子们做历史功课,常常鼓励他们好好学习,争取好成绩。玛德琳的功课最好,评分大多都是A。七、八年级的时候,她参加了洛基山地区联合国知识竞赛,按字母顺序背诵联合国成员国名称,结果荣获第一名。
玛德琳该上高中了,父亲想让她在一所规模不大的私立学校就读,这样可以接受比公立学校更好的教育,而且相信自己的女儿有能力获得该校设立的奖学金。这一回,长大了的玛德琳大发雷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知心朋友,因而难舍难分。她今天回忆说:“这是我一生中跟父亲发生的最严重的口角。”
然而决定权终究属于父亲的,于是玛德琳上了肯特女子中学——科罗拉多最有名气的私立中学之一。它位于市郊,距丹佛市中心5英里,班上有共16名女生,但这段时光并不快活。奥尔布赖特说:“我看到肯特的第一眼就憎恨它,每个人都知道我靠奖学金上学。我是天主教徒,全校就我一个。”女生全部穿校服,玛德琳倒不必为自己衣橱发愁,但这并没有给予她多少宽慰。她说:“我好长时间才适应了肯特。”
一年后来到肯特的同学斯蒂芬尼艾伦说玛德琳人缘很好,但总有点格格不入:“玛德琳是每个人的朋友,可不记得她是谁的最要好朋友。”切斯特奥尔特是奥尔布赖特被任命为国务卿时的丹佛大学名誉校长,他回忆说当年的奥尔布赖特文静又内向:“她是个成绩优秀、学习用功的学生,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考贝尔家经济有限也使玛德琳产生局外人的感觉。斯蒂芬尼艾伦说:“学校里都是有钱人子弟,我没钱,她也没有;我有一些社交关系,她却没有,我们同处于社交圈边区,因而有几分同病相怜。我们参加不起昂贵的游戏,春天放假别人去花样翻新的远足,我们呆在家里;其他孩子去阿斯彭滑雪旅行,我们囊中羞涩;他们夏天游山玩水,我们夏天坐守家中。”
艾伦说她和玛德琳谈论过这些差别,同时努力排除这种情形的干扰。艾伦还说玛德琳有着很强的独立意识:“她走自己的路,跟我们的道路有时交错,有时分道扬镳,我从不觉得她有什么的妒忌心。”
朱丽卡B安布罗斯是就读于肯特为数不多的外国学生之一,父母是匈牙利人,她现在是丹佛的一名牙科医生。她说:“我们同是外国人,说话都带口音,父母的口音也很重。我们能来此上学是因为肯特想招收外国学生,以此表明他们宽阔的胸襟,看来他们确实如此。”俩人共同享受一份奖学金,但玛德琳觉得她和朱丽卡之间也存在着差别。奥尔布赖特回忆说:“她家很有钱,我们家没有。”
肯特学校的女生有每周五晚轮流做东吃便餐习惯,但从不光临考贝尔家。奥尔布赖特说:“没办法,她们就是不来,这或许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但这些人都是乡村俱乐部的成员,个个漂亮迷人。我想中学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易,但我确实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
肯特的同学对中学时代的描绘更美好一点。斯蒂芬尼艾伦说:“玛德琳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友好,她会尽力让你觉得你是学校的一分子。我记得一边跟她绕着曲棍球场散步,一边说着知心话,我总觉得对玛德琳可以无话不谈,觉得她会为我保密,会对我的烦恼恰如其分地表达同情,听到有趣的话会开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