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布赖特决定私下里来调查她的家庭背景。她知道亲自来调查此事是难以做到的。不要说那一大堆需要她给予关注的外交政策问题,就单指现在的这个新职位就使得她不可能亲自调查。她就求助于她的弟弟约翰考贝尔和妹妹凯茜西尔娃。让他们亲自寻找家庭背景的事实。她弟弟约翰是一家会计事务公司的股东之一,妹妹凯茜是教育部的一位中层干部,他俩都在90年代初去过布拉格。几年前,奥尔布赖特曾被邀请在文化宫发表讲话,凯茜当时陪她去的。达格玛回忆说她陪凯茜在城里逛了3天,她们还一起参加了奥尔布赖特的演讲。当时,凯茜的脚刚做完手术,走路非常困难。她们还外出购物,买了当地产的一种半宝石名叫石榴石。
1997年2月,约翰考贝尔和妻子帕米拉和凯茜西尔娃又去了布拉格。他们带上笔记本,拿上摄影机去了老犹太公墓和平卡斯犹太教堂。在那里的墙上有他们死于大屠杀的祖父和祖母的名字。一天下午他们还探访了表姐达格玛。
现在的达格玛,文雅而健谈。她身材不高,宽颧骨,高脑门,下巴很窄,跟奥尔布赖特和她妹妹长得很像。她的英语太棒了,略带英国口音,声音沙哑,举止得体、文雅。达格玛比玛德琳年大9岁,对于战争岁月,她记忆犹新,当时她是个青少年,而玛德琳还只是个小孩。实际上,在布拉格和伦敦,达格玛担当的是玛德琳的保姆。
达格玛和她的丈夫伍莱迪米尔,一位已经退休的电气工程师住在一幢老年公寓楼的五楼。这幢楼位于布拉格市中心的纽瑟尔区。色调灰暗的混凝土楼梯弯弯曲曲通过大楼的每一层。他们的公寓面积很小,进门时要先穿过一个30年代的狭窄厨房。起居室整洁、舒适但很陈旧,墙纸已经褪色,沙发和椅子上都罩着蜡防印花布罩。虽然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们和奥尔布赖特见过几面,但房间里没有摆放这位有名表妹的照片。达格玛表姐的日子过得很朴素,与奥尔布赖特一家所熟悉的乔治敦,打猎、滑雪、度假、别墅生活简直是差别太大了。
达格玛说约翰考贝尔和凯茜西尔娃大约是3点钟到她家的,一直呆到了晚上11点。他们先喝茶,然后吃饭、喝红葡萄酒,关于家史谈了很长时间。因为这些对他们来讲全都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所以他们困惑,不知如何是好。达格玛说:“其实,他们觉得这种情况很难处理,而且令人非常不高兴。”
奥尔布赖特的表姐说她还给他们看了家里过去的相片,还让他们看了列有大屠杀中遇难者姓名和简介的著作。
“我们查找到所有的亲戚,他们还做了记录。”当问起达格玛她是否相信奥尔布赖特他们所说的话,就是对家史毫不了解的话,达格玛回答说:“是的,我相信他们。他们显得很吃惊。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些。”
当家庭秘密刚被透露出去的时候,记者们纷纷来围攻达格玛,现在她说考贝尔家里的人要求她不要再给新闻界讲这件事了。“但是太迟了,”她说:“他们应该早点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他们不让我给新闻界讲,我会这么做的,这是世界上最简单不过的事情。”我可以写信告诉那些住在我祖父以前往过的房子里的人,让他们不要把我的现在住址告诉任何人。“在这个前社会主义国度里,这是一种常规做法。因为公用电话号码簿在这个国家是极其少见的。”
2月14日,考贝尔一家驱车3个小时,穿过绵延起伏的山村,来到了他们父亲的出生地,风景如画的小城市莱托赫拉德。他们在该市的一座城堡里吃饭。这座城堡曾是14世纪的一个要塞,现在是市镇社区活动中心和社会中心。许多国际新闻记者把此城堡团团围住,守候在镇广场准备报道科考尔家人此行的一些情况。考贝尔一家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从后门坐上了一辆不容易被记者们认出的普通轿车离开了城堡。
他们拜访了莱托赫拉德市的市长皮特西拉。他让考贝尔家人看了市区官员为他们收集和准备的考贝尔家谱。他们还参观了他们祖父阿诺斯特考贝尔曾经住过的房子,他们所知道的是遗产被分成三份,约瑟夫考贝尔的那一份在他叛变以后被国家充公。1949年达格玛表姐把另三分之二的家产卖给了奥特娃家族抵债。约瑟夫考贝尔逝世后,奥特娃家族又从国家手里买回了另三分之一的家产。加米拉奥特娃现在负责管理赞泊克的博物馆,从博物馆可以看到该地区唯一的犹太人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