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国家真正的大事、要事却极少在内阁会议上进行商议。举行内阁会议是因为大家认为应该开,或是因为要在大范围内进行各部之间的商讨,大多数政策性的工作是在小范围内进行的,奥尔布赖特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有些影响力。
总统选举结束没多久,白宫的助手向《华盛顿邮报》透露,奥尔布赖特是候选人中的“第二层”人物,这话激怒了她上层有权势的女友们。在她们看来,这话也许能为她得到这个工作反弹作用。“这是对我们这些努力工作,按原则办事人的侮辱,这给我们一个发起全面进攻的机会。”
她们这样做了。这些优秀、出色的女人们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温迪谢尔曼指挥整个行动计划,女议员的电话、妇女组织的电话响彻白宫,简直应接不暇。米库斯基给总统和副总统打电话,还在白宫餐厅里做第一夫人的工作。肯内利给克林顿写了封亲笔信,还打电话给戈尔,戈尔告诉肯内利:“我接到了很多妇女打来的电话”,“等一下,副总统先生”,肯内利答道:“我不是因为她是名女人,我才打电话,我打电话是因为我是众议院领导成员之一,我打电话不是因为她是名女人,而是因为她是最合格的候选人。”肯内利对奥尔布赖特说:“如果你的朋友不这样做,谁又能这样做呢?”
当奥尔布赖特在白宫餐厅外遇见卫生与人力资源部部长多娜沙拉拉时,她低声问她:“你听到什么没有?你听到什么没有?”“少露面、保持镇静”,沙拉拉低声答道,奥尔布赖特点了点头。
当克林顿在做人事方面的决定时,即便是他最亲近的助手也难摸清他的倾向。没几个人知道从一开始奥尔布赖特就是他的首选,也没有人知道霍尔布鲁克从没有像传说的那样最有可能得到这个职位。克林顿越来越相信他一直都是对的,奥尔布赖特有经验,他喜欢和她一起工作,他相信她的判断,“她从不因追求完美而放弃利益,”一位白宫助手说:“但她不会做出那种很务实而自认为是错的事情。”
宣布决定的前一天,克林顿走出国会大厦,穿过波托马克河来到了弗吉尼亚阿灵顿的海军乡村俱乐部,一边练习打高尔夫球,一边思考他的这些人事安排。已是黄昏,夕阳西下,他喜欢利用这段时间思考。他想确认他能协调好各方面的关系,又从总体上仔细地审视了一遍,在国务院如果他选用了米切尔,那么国防部就不能再用一位缅因州参议员科恩。在拼字游戏中,每块拼板都应该一致才行。克林顿对一些妇女组织的到处游说极为不悦和恼怒,与那些女权主义者的观点恰好相反,如果这次使克林顿中途改变主意,排除了奥尔布赖特,原因也就是她们的游说。当大家都完了事,当奥尔布赖特持的反对者偃旗息鼓后,总统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次我准备凭着感觉走。”回到白宫后,克林顿把正在参加国会举办的圣诞舞会的莱昂帕那塔叫了出来,总统把他的这位参谋请到家里的厨房,告诉他已做出了决定,玛德琳奥尔布赖特将是他的下一任国务卿。
你在做出重大决定之前,需要很多的信息,但最后,决定的做出全是凭着直觉。
帕那塔并不是唯一最先知道这个决定的人,总统最起码还会让另外一个人知道,他第一个先告诉的是希拉里。
24.女国务卿
我知道有些人会认为这件事有点牵强。
——克林顿总统
1998年3月4日
奥尔布赖特很紧张,她知道克林顿很有可能选她任国务卿。但这件事还不能完全确定。1996年12月3日,星期二,黄昏时分,克林顿的、高大、严肃的新任办公厅主任厄斯金鲍勒斯给美国驻联合国纽约使馆打了电话,奥尔布赖特正守在那里等待最终结果。鲍勒斯是个极为认真的商人,他给克林顿混乱无序的白宫带来新秩序。鲍勒斯在电话中问了两个问题“如果总统授予你国务卿之位,你愿意接受吗?”奥尔布赖特说愿意。第二个问题:“明天早上9点你在家接总统的电话好吗?”奥尔布赖特,以她一生中最负掩饰的平淡口气回答说,好的,她会在家等。“那种时候,你可以感觉到喜讯带来的、完全的、彻底的喜悦和兴奋。”鲍勒斯说:“我也曾奉命给其他人分派过内阁工作,但每次的‘上帝,这太棒了!’的意义都不尽相同。”鲍勒斯说给奥尔布赖特打电话的时刻是他在白宫工作最精彩的时刻。她的激动和兴奋让他感到十分愉快,他把中选的人告诉了妻子格兰黛尔克劳斯鲍勒斯,她欣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