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个公开表示的就是加深我同我的子民们的密切关系。另一方面,我放弃了使我开始感到难以忍受的道德观,开始了我的第一个风流韵事。
占猜雅殿(意为月光殿)的敞廊上,可以鸟瞰王宫对面的公园。就在这个王家敞廊上,我发表了登基之后的第一个讲话。金边和附近省份的许多群众都集合在王宫和四臂湾(即湄公河、下湄公河、洞里菏河和巴萨河四条河流的汇合处)之间的广场上。群众的欢迎是非常热烈的,僧侣和官员们都对我的讲话感到非常满意。认为我讲话的“用词漂亮”,这应该归功于我的祖父苏他罗,是他教我很好地学习高棉语。事实上,这篇讲话是我的私人顾问莫里宗先生先用法文起草的,然后由一年轻有为的主管官员农金尼先生(一九七○年以后他投奔了朗诺集团)译成高棉文。我经过好几年的努力,才学会自己起草政治性的讲话。在一九五五年后,也就是在我逊位以后,我才下大力气去研究怎样作讲演,这样才使我学会了怎样恰如其分地发表即席讲话。而在那个时候,由于我知道自己不会起草讲话稿,只好尽量念好我的法国顾问为我写好的稿子。我在占猜雅殿的敞廊上站了一个小时,就是一个成绩。
那一天,我的子民们向我表示忠心。男女农民们都被我这个“漂亮王子”迷住了,他们说我到了五十年代仍是一个美男子。不少上了年纪的乡下妇女,简直是着了迷。她们说:“我们年轻的国王像神话中的主人公那样迷人,他简直就像神一样”。在这样的奉承面前,我并没有失去理智。
在王宫里,先王的妃嫔们对我毫不感兴趣,她们认为我没有经验。她们中间最年轻的,但仍比我年纪大的石夫人却对我流露出爱慕之情。说老实话,她并不合我意。我们的关系是短暂的。
相反,我却痴心地爱上了王家芭蕾舞蹈团的明星甘霍小姐,她给我生了两个孩子:一九四三年生了帕花黛维公主,她后来成了高棉古典舞蹈的王后一九四四年生了拉纳烈王子。我的父母是牵线人。由于对古典舞蹈着了迷,他们就致力于改造和训练我们的舞蹈团,因而使我们的舞蹈团于一九六四年在巴黎歌剧院由戴高乐将军主持的一次纪念晚会演出中,得到了世界的认可。可以这样说,只要同这些舞蹈演员接触,迟早会丧失自己的节操。我父亲本人就被美丽的叶小姐所倾倒。尽管我母亲非常生气,但叶小姐在我父亲在位时(一九五五年至一九六○年)却始终是高棉的蓬巴杜夫人。
我对甘霍小姐的迷恋,令蒂博多先生很失望。蒂博多先生曾请求我中断同甘霍小姐之间的关系,他提醒我:甘霍小姐出身相当卑微,而且她的母亲卡薇夫人又是一个酒鬼。然而我对甘霍小姐的迷恋却得到我母亲的支持,她很喜欢甘霍小姐,并在她的一生中一直保护着甘霍小姐。我的母亲抚养帕花·黛维公主和拉纳烈王子,他们俩是我十四个孩子中我母亲最疼爱的两个孩子。
由于任何东西都不能熄灭我对甘霍小姐的爱情(帕花·黛维公主长得非常像她的母亲:不高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漂亮的面孔,纤细的身段),法国驻柬埔寨高级专员决定举办一个分散我注意力的活动,他组织了一次对柬埔寨各省的视察(当然不包括被泰国吞并的那些省份),他亲自陪同。我们每到一个地方,乡亲们都给我送来了令人感动的礼品:大米、水果、工艺品,甚至还有棒香。可以说,他们不止一次地表示了对我的热爱和崇敬。作为“我们”那些省份实际负责人的法国驻扎官也为使我在他们那里逗留期间感到愉快和舒适而想尽了一切办法。他们让我住最好的房子,给我准备非常考究的法国大菜。而那些法国驻扎官的夫人们也出来献殷勤。我还很高兴地会见了我父母的好朋友和支持者罗曼·佩纳威尔夫妇。
但是,我并没有忘记甘霍小姐,我回到王宫后,我们的关系更密切了。然而,我对她的迷恋只不过是一年而已。
第10章8西索瓦·莫尼旺国王陛下的葬礼
在我外祖父的隆重葬礼上,一望无际的人群,以远东人、特别是以高棉人丧服的颜色——白色为主。王子和公主们(也包括我,文武百官、宫廷贵妇和先王陛下的大部分臣民都穿着白色的制服、白色的礼服或其他白色的服装。先王陛下的六十名妃嫔也穿着白色的孝服,同时还要像民间寡妇在服丧期间那样剃光了头。那些自认为是先王的子孙(高棉语音为关、皂)的臣民们,根据传统礼仪规定也剃光了头,成千上万个光头,在热带骄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