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从南非撤出投资和经济制裁,曼德拉对这一战略表示热情支持。这一战略会使南非政府惶惶不安。至于一些人说如果实行经济制裁,黑人将最受损害,曼德拉说:“我们会勒紧裤带,必须为解放作出牺牲。”
曼德拉影响了这些访问者并得到向外界宣传的机会,这些都并不是南非司法部长的本意。在欧洲议会里,作为人权小组副主席的贝塞尔勋爵向欧洲的外交部长们提议对南非政府施加压力以释放曼德拉,他又在保守党的《星期日邮报》上著文报道他自己对波尔斯摩尔的访问。文章还配有了一篇铿锵有力的社论。社论一开始就说:“星期日邮报今天自豪地公布纳尔逊·曼德拉先生的谈话,他是南非黑人无可争辩的领袖。”社论承认曼德拉相信只有通过暴力才能推翻罪恶的种族隔离政策是有道理的。社论还说:“然而巨大的暴力把曼德拉关在牢中……巨大的暴力强加给他的人民,与此同时却否认他们无需置疑的政治权利。”社论最后说:“现在,星期日邮报毫不犹豫地与全世界那些要求释放曼德拉的人们站在一起,而不问他们有什么样的政治信仰”
第十六章我们的自由
1985年1985年1月31日,博塔总统在南非议会宣布:
曼德拉先生如果作出保证,以后不再为政治目的而策划、鼓动或从事暴力活动,政府将考虑释放他。但是,如果他再采取这样的行动,他将会再次被捕……因此,现在不是要由南非政府来决定曼德拉先生的自由,而是由他自己来决定自己的自由,由他作出选择。现在要求他的是无条件地放弃将暴力作为一种政治工具,这毕竟是世界上所有文明国家所遵守的准则。
2月8日,温妮·曼德拉在家庭律师伊斯梅尔·阿约布陪同下访问了她的丈夫,为的是得到他对博塔上述建议的答复。曼德拉希望对人民公开表明他的观点。当他在会见中开始口授声明的内容时,监督会见的狱吏阻止他这样做。曼德拉义正词严地说,选择什么样方式回答博塔,是他的权利。当这个狱吏离开探视室时,他继续口授。然后,一个高级官员来了,又命令他停止。曼德拉坚定地向狱方建议,要求他们给博塔打电话。然后他继续完成他的口授。
2月10日,星期日,南非联合民主阵线在索韦托杰布拉尼圆形剧场里召开盛大集会,庆祝图图主教荣获诺贝尔和平奖,曼德拉的女儿津姬借此机会在会上宣读了他父亲的“告南非人民书”,并代表曼德拉及他的战友们表达对联合民主阵线的感谢,以及表达对图图主教本人的热情问候。温妮·曼德拉不顾当局对她的禁令,也出席大会,从而得以目睹当津姬宣读曼德拉声明时广大群众所表现出的欢呼雀跃情景。津姬说:
我父亲和他的战友们期望首先对你们——广大人民发表他的声明,同时他们十分明白,他们有义务对你们说明,而且他们只有对人民说明的义务。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必须直接听到他们的观点而不是通过转达的方式。
我父亲不仅他自己,也代表在波尔斯摩尔监狱里的战友们,并且他希望代表所有那些因反抗种族隔离制度而被监禁、被流放、被迫逃亡的人,以及代表那些在种族隔离制度下受苦受难、代表那些反对种族隔离制度,以及代表所有那些被压迫被剥削的人们。
在我们的整个斗争过程中,无论在南非国内和国外一些自诩为代表你们讲话的种族主义傀儡们已经表示了他们的主张,但他们的努力毫无结果。我父亲和他的战友们不会象他们那样。
我父亲说:“我是非洲人国民大会的一名成员;我过去是非洲人国民大会的一名成员,我将仍是非洲人国民大会的一名成员,直到我离开人世为止。奥利弗·坦博对我而言简直比兄弟还亲,他是我近50年来的挚友和战友。如果你们中有人珍惜我的自由的话,奥利弗·坦博比你们更为珍惜。而且我知道,为了我获得自由,他宁肯献出生命,我和他的观点完全一致。”
我父亲说:“对政府强加给我的条件我感到吃惊,我不是一个残暴的人,我的同事们和我在1952年就写信给马兰,要求召开圆桌会议去寻求我国问题的解决方案,但他并没有理睬。”
“斯揣敦当政时,我们提出过同样的要求,再次没有被理睬。”
“维沃尔德当政时,我们要求召开代表南非全体人民的国民大会来决定自己的前途。但是,这一次又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