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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军政巨人:曼德拉传(68)

作者:(英)玛丽本森

简而言之,政府拒绝释放曼德拉。在斯泰伦博斯大学,当持不同意见的阿非里卡人学生就政府宣布不会释放“为首的马克思主义分子”而起哄、斥责时,总理曾勃然大怒。法院判决了曼德拉,他必须终身服刑。

国家安全局前首脑范登·伯格将军却提出了独特的抗议,他曾在政府中失宠。他说,曼德拉不是一个“共产主义分子”而是“主张黑人民族主义,和阿非里卡人坚持阿非里卡民族主义一样”。

到5月底,形势已经明朗:政府完全抛弃了和平谈判的机会。阿非里卡民族会孤注一掷地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凭借巨大的军事、经济力量,在黑人革命面前他们继续选择了对抗。冲突有延续的危险,后果将不堪设想。

释放曼德拉运动主张释放所有政治犯。政治犯们现在能够了解到它的进展。16年来他们为获取外界消息而进行的斗争终于取得胜利。1980年5月13日,监狱部长路易斯·勒·格兰治宣布,政治犯们可以阅读一份英文日报和一份阿非里卡文报纸;他们可以用自己在菜园劳动挣来的钱,从监狱的售货亭购买食品和卫生纸。做苦力的日子已经结束,至少对特殊区域的曼德拉和其他政治犯来说是这样。

每次探望曼德拉回来,温妮·曼德拉都要谈到他的“感人精神”,“我们的总理在度假”。她告诫人们“不要相信阿非里卡人国民党刊物上关于他蹒姗迈步、老态龙钟的那些杜撰。他仍然象被捕时那样硬朗、乐观。”接着她又补充说,曼德拉还比过去更充满信心。

关于她自己,她对阿利斯特·斯帕克斯这样说道:“我渴望这样的探望,但是返程令人害怕。我感到很寂寞。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离岛归来的。对此,我并不怀疑。然而,我又情不自禁地想,我们生活中最美好的岁月已经流逝了。纳尔逊现在已63岁了,但我仍象个年轻姑娘那样,憧憬着新婚生活。’,不久,温妮又接到她被放逐至布兰德福特为期5年的新禁令。大约3年前,1979年5月,当津姬离开她回约翰内斯堡不久后,她给一位在伦敦的朋友写信说:

当然可能发生奇迹,当我不再是“非法”者(如果我曾经是的话)时,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教堂感谢上帝。当我正思念亲爱的朋友们并估量我的处境时,流放生活中常常这样,是上帝将你的信送到了我手中。在过去的两年中,因有津姬作伴,痛苦的刺激有所减轻;如今她要去准备考试了,她与海伦在一起。

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我的小“西伯利亚”意味什么。漫长而空寂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无论我怎样试着努力学习,都感到枯燥无味。寂寞令人难以忍受。那些火柴盒式的灰色棚屋显得很凄凉,毫无生气地看着我,就象它们的主人那样,令人感到寒伧、失意。在酒吧,他们从开门喝到晚8点钟停业,直到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孩子们放学归来在家找不到食物充饥时,便会立即加入他们父母亲的行列。

他们甚至没有成为这个贫民窟居民的“荣幸”,他们原是被那些肥胖的农场主赶出来的零散劳工。对一些幸运的黑人母亲而言,最高工资每月也只有5兰特。这里的公共生活是夜间搜捕和葬礼。

流放听起来很可怕,然而也能给人清静。每时每刻都令人想到,只有黑人才是我们这个病态社会的受害者;这又使人心神紧张。毫不怀疑,在这个历史时期,我们的事业多么神圣,但我们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不管我们的贡献如何微小,没有比投身这一事业更伟大的了。在那3年中,正象国内外一些记者所了解到的温妮·曼德拉在布兰德福特完全改换了自己的生活。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采访她,谈论新禁令的影响。她从不自哀自怜,只有欢乐响亮的笑声,特别是当她谈到普林斯卢的献身精神时:一天晚上,她9时30分出去倒洗澡水时,他仍呆在那儿,从车中监视着她。她说过,在这个城镇的白人社会中,有3个人和她很友好;大多数人则视她为“某种可怕的威胁——阿非里卡人对自己灭亡的恐惧”。同时是旅馆和酒店主人的市长,对一位记者坦白说,“是的,当她刚到这儿时,人们都不高兴,但我们已经习惯和她相处了。我们现在接受了她。她正直而勇敢。她常来这儿买东西:香槟、新加诺酒,诸如此类的小物品。我和她说过话,她很有教养。”

她开始逐渐被她的邻居们接受,生活发生了变化,以致她可以这样说,“我和人民生活在一起。我们互相爱护。我到这里,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唤醒了他们,没有一个组织能够做到这一点;非洲人国民大会会高兴的,我没有必要演说或高喊。”孩子们振臂呼喊“权力!”欢迎她。当看到温妮·曼德拉在邮局当着白人的面使用他们的公用电话时,广大黑人也跟着这样做。1981年,面包工人和清洁工人为提高工资举行了一次小规模罢工。在布兰德福特,这些都是巨大的政治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