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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军政巨人:曼德拉传(14)

作者:(英)玛丽本森

政府的第一次报复行为是以镇压共产主义条例为依据列出500名男女名单。这样,这些人组织集会或发表演说就成了非法行为。马克斯、科塔尼和达杜召集起群众集合以示抗议,但立即遭到逮捕并被关押了几个星期。

6月26日是非国大1950年号召全国大罢工的周年纪念日。运动就从这一天开始。在冬天的早晨,一群斗志旺盛的志愿者,有男人也有妇女,从新布赖顿镇出发步行去伊丽莎白港。他们戴着非国大的臂章,高呼“马伊布耶!阿非利加!”①他们欢呼着前进,穿过标有“只准欧洲人进入”的火车站入口,在那里遭到严阵以待警察们的逮捕。他们被带到车站的另一侧,令他们高兴的是还要通过一座“只准欧洲人进入”的桥梁。一整车厢的非洲人发出喝彩声。这群人中的领头人被判30天徒刑,其余的人被判15天的监禁。

在750英里以外的德兰士瓦,一位老资格的甘地主义者纳纳·西塔和西苏鲁一道带领着52名蔑视运动参加者进入了一块非当地居民未经许可不得进入的地段,所有人都遭到逮捕。

这天晚上,曼德拉在约翰内斯堡召开会议。会议一直开到晚上11点:此时正是宵禁时间,非洲人须有特别准许才可外出。他本想躲避逮捕以继续组织群众,但是这时他发现自己也被警察抓住。警察已经逮走了志愿人员,志愿者高唱着他们自己的国歌登上警察捕人的车,被送往监狱。

这是曼德拉的第一次入狱经历。他后来描绘道:

我们被塞进操场,其中有个人被一个年轻的欧洲人警察用力一推,摔下好几级台阶,折断了踝骨。我提出抗议。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卫象个十足的牛仔那样照我腿上踢了一脚。我们都怒不可遏。我们开始示威。我们让他们看那位受伤的人,要求予以治疗。得到的粗暴回答是让我们明天再提要求。就这样,这位塞缪尔·马卡伊在监狱里度过了可怕的一夜,不断痛苦地呻吟。直到第二天他才被送往医院。

曼德拉获释后,他看到这场运动象“野火般”地传播开来。工厂和办公室的工人、医生、律师、教师、学生和牧师都起来蔑视种族隔离制度。老一辈蔑视运动的参加者们回忆起早年的非洲人国民大会,那时他们的目标只是证明他们自己是有责任感的公民。现在他们抱着发动一场根本性变革的期望面对着白人当局,精神倍加振奋。自由之歌成了这场运动的象征。有一首歌这样唱道“我们非洲人!我们非洲人!我们为我们的土地哭泣。他们夺走了它,他们夺走了它,他们是欧洲人。他们必须让我们国家自由……”另外一首:“嘿,马兰!打开牢门,我们要进去,我们志愿者……”

当沃尔特·西苏鲁被带上法庭时,他为在7月参加蔑视运动的1500人辩护说:“只要我在我的人民当中享有威望,只要在我身上还有一点点生命力和能量,我就会抱定取消种族歧视法律和争取南非非洲人自由的信念,勇敢地战斗。”他是那些宁愿在牢房里被关上一星期也不肯交罚金人们中的一个。

7月30日,警察开始在全国范围内袭击住房和办公室,并逮捕了莫罗卡、曼德拉、西苏鲁、达杜和卡恰利亚以及其他30人,指控他们犯有煽动共产主义罪。此案虽然停审,但警察的逮捕反而激起了人们参加运动的热情。到了10月初,又有几千名志愿者被投入监狱。

同时,卢图利酋长收到一项最后通谍:或者退出非国大,或者放弃祖鲁格劳特维尔地区酋长职位。他的答复则是到非国大大会上发表演说。在那里,他听到人们对他的热烈欢呼声。

4个月后,运动的最后一幕将要开始:发出全体人民共同参加蔑视运动的号召。曼德拉相信,只要能做到这一步,政府将无法实施某些法律。当然它不会轻易认输,只有继续增加巨大的压力才能实现这一步。非洲人已经行动起来,只有一种办法能使他们放弃行动:这就是暴力。

10月18日在新布赖顿火车站,一个白人警察向两个据称偷了一罐油漆并拒捕的非洲人开枪。随后的一场混战中,这个警察开了不止20枪,然后溜之大吉。留下一群愤怒的群众,他们向火车站发动攻击,开始了一场暴乱。7个非洲人和4个欧洲人(无1人是警察)被打死,27人受伤。

西苏鲁立即赶到现场调查。非国大谴责这种暴力行为,并要求进行司法调查。然而政府的反应却是将警察的镇压行为进一步升级,在整个开普省禁止集会并更加严格地实施通行证法。在一次非国大举行抗议罢工后,雇主竟解雇了上千名工人。在金伯利和东伦敦还发生了暴乱,至少有25名非洲人被警察打死,更多的人受了伤。在东伦敦,人们一见白人就打。他们先看到了一位跑来救护受伤者的修女和一位保险业业务员,两者均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