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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曹操(8)

作者:关河五十州

曹操跟以前做北部尉一样,甫一上任就重拳出击,通过上奏朝廷,一举罢免了十个县令、县长。这样一来,大小官吏无不震恐,一些犯法有恶行的人为了逃避制裁,只得逃入外郡躲藏。

济南国民间建祠的风气很盛,曹操上任时,境内祠庙竟达六百多处。古代建祠是件很严肃的事,必须按照国家典章建立,祭祀要依据礼制,但这些祠庙多数都不是,它们是滥设的,祭的也是奸邪鬼神,属于所谓“淫祠”。

“淫祠”不仅与法度不合,而且还成了地方官吏们敛财的工具,他们借祭祀活动大搞摊派,随着祭祀之风越刮越烈,百姓也越来越穷困。

“淫祠”早已成为地方一害。可若加以处置,必然要触动地方官吏的奶酪,同时这种风气已历数百年之久,移风易俗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故而历任国相都听之任之。

曹操不管这一套,到任后雷厉风行,下令将“淫祠”全部拆毁,并严禁官民再搞祭祀活动。谁都知道曹操言出必行,五色棒随时会挥下,之后便再没人敢提奸邪鬼神的事了。

继北部尉任期后,曹操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再次大增,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任命他为东郡太守的调令。

东郡与济南国属同一级别,重要性不分彼此,东郡太守与济南相也处于相同地位,说明这是同级调动,而非迁升。曹操早已不是当年的仕途新手,他从中嗅出了异样的味道,并很自然地推测出,是自己在济南的所作所为,让朝中的权贵已经按捺不住,只是因为碍于其家族背景,才只能用平调的方式将他弄走。

曾几何时,曹操的政治理想仅仅是像忘年交桥玄那样,当一个称职的郡守,但在浊世之中,这种理想恐怕很难有实现的机会了。在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得罪权贵并引起对方反弹的情况下,他纵然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也得顾及父亲及其他家人是否会受到牵连。

经过反复考虑,曹操以生病为由提出了辞职。朝廷接着又任命他为议郎,曹操这回可没那么傻了,同样坚辞不就,随后他便回到谯县老家,过起了春夏读书,秋冬打猎的隐士生活。

冤大头

宠信宦官的灵帝是一个财迷皇帝,他在洛阳的西园建造了一个“万金堂”,用以积攒钱财,财源来自于买卖官职的收入。

其时,曹操的祖父曹腾已经去世,曹操的父亲曹嵩继承了巨额家财。曹嵩是一个比较平庸的人,政治能力比不上身为宦官的曹腾,任上也没有什么建树,只因家里的钱实在多得花不完,他一时官迷心窍,便也参与到了买官行列当中。

在西园公开叫卖的官职主要是地方官,即郡太守、县令、县长这些。公卿是朝官,灵帝不好意思公开拿出来卖,就通过宦官私下和人家单独洽谈。公的定价是千万,卿五百万,曹嵩看中了三公之一的太尉,想买。谈价的宦官知道他手里有钱,就故意往高了喊,结果曹嵩以一万万钱,比原定价整整高出十倍的价格,才买得太尉。

曹嵩做了一回冤大头,他在太尉职位上也只过了一年瘾,很快就遭罢免。纵然如此,因为他是靠买官当的太尉,本身又是宦官之后,所以理所当然地遭到名门士族的轻视和唾弃。袁绍与曹操当时是密友,自然一时不便说出难听的话,但日后翻脸后,还是不忘借文人之笔大骂曹嵩:“你用赃款买官位,用金银珠宝贿赂权门,这是什么行为?是在窃取国家重器,企图颠覆国家!”

其实卖官鬻爵乃灵帝所倡,并不完全是曹嵩的过错。灵帝贵为皇帝,居然财迷到这种地步,实堪发指,以冀州刺史王芬为首的几个地方官吏便密谋发动政变,废掉灵帝。

曹操虽赋闲在家,但名声在外,王芬也派人向他送来密信,欲拉他入伙。此时的曹操历经宦海沉浮,分析能力和洞察力早已今非昔比,他对灵帝固然也失望透顶,认为废立并不是绝对不可行,然而也同时认为行事必须以权衡成败、掂量轻重作为前提。

在曹操看来,王芬等人既乏深谋,又无胆识,更不了解大势走向,却试图侥幸成就大事,这种形同儿戏的做法必败无疑。他复信拒绝参加行动,并且劝王芬等也不要贸然行事。

事态的发展正如曹操所料,王芬政变没有取得成功,王芬也落了个举家自杀的结局。

曹操隐居,距离他以孝廉身份入仕,已经相隔了十多年。回想当初孝廉们在京聚会,恍然还是正发生在眼前的事,曹操的很多同年在入京时就已是老者,曹操一直记得其中有一个来自凉州的韩某,甚至把儿子都一同带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