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几位第一国家影片公司的人来找我了。在美国东部各州有许多戏院的大老板戈登说:“你要一百五十万美元,但影片我们还没看到呢。”
我承认,这话有些道理。于是,我准备把影片放给他们看。那天晚上的气氛很冷清。之后,影片放映了。
“一部笑中也许含着泪的影片”,这是片头的字幕。
“字幕不错嘛!”戈登说,似乎为了表现慷慨大方。
上次在盐湖城试片后,我现在稍微有了点儿信心。但是,在这次放映时,只听到了两声冷笑。
“哈里,今儿的晚饭你怎么打算的呀?”
“带老婆去广场饭店。然后,我们去看齐格菲歌舞剧。”
“唉,听说那戏演得还不赖呢!”
“一块儿去,有兴趣吗?”
“去不了啊!我今儿晚上就得回去参加我儿子的毕业典礼。”
听他们这样闲聊,我特紧张。
我后来就直接问了:“诸位先生们,请问你们看了觉得怎么样?”
有些人低下头,有些人很不自然地欠了欠身子。这时,只有戈登在那儿走来走去。
“查理,这个嘛,我还得和我的几个同事碰头商量一下。”他说。
“我知道,”我赶紧插了一句,“但你们几位觉得这部影片怎么样?”
他想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查理,我们到这儿来不是为了说我们多么喜欢这部片子,而是为了买它。”
一听这句话,有一两个人就大声笑了。
“我不会因为谁喜欢这部影片,就要你们多出几个钱的。”我说。
他迟疑了一下。
“说实话,我先前还指望它有一些玩意儿。”
“有些什么?”
“查理,这个……要卖一百五十万美元啊!嗯……它还没有那种声势。”他回答得很慢。
“你是要伦敦大桥塌下来,还是怎样?”
“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要卖一百五十万美元……”他用嘶哑的声音说。
“先生们,我说,我要价也就这么多。要不要,随你们的便!”我不耐烦了。
经理J.D.威廉斯走过来敷衍了我几句,也不过是为了打圆场。
“查理,我觉得片子很精彩。里面有人情味,别出心裁……你一定要有耐心,咱们好好商量嘛!”
“没什么可商量的,你们只有七天的时间考虑。”我说。他们对我都成这种态度了,我还客气什么呢?很快,他们就作出了决定。我的律师把协议拟好了:他们只要一赚够一百五十万美元,就给我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和我拍的其他影片一样,五年期满,影片的主权仍然归我所有。
家庭与业务的重担卸下了,我就轻松了。后来,我的一些朋友读了一篇报道,关于我在车夫家借宿的,他们都来看我。于是,我又开始过上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愉快生活。
纽约的上流社会,都给我献殷勤。住在里茨旅馆里,我经常碰到一些让人兴奋的事情。邀请我的电话整天不断,每天都是这样,我把纽约的上流社会访遍了。
很多人出名后,都想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现在,我也想到格林威治村去体验一下。
在格林威治村的时候,我在一个朋友家里。我说:“肯定可以设计一个系统的方法,根据词典编辑法,把表达抽象和具体意思的字分类排列。然后按照归纳和演绎的程序找到适当的词语来表达你的思想。”
“这有啊,罗杰特的《词典》就是嘛!”一个黑人车夫说。
在亚历山德里亚旅馆,有一个侍者,他每给我上一道菜,就要背诵一句名句。演杂技的一个小丑给我推荐伯顿的《解忧》。他说,莎士比亚等人都受了伯顿的影响。和这些人一样,我也读了很多书,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我在格林威治村还见到了很多名人,包括沃尔多·弗兰克,他是历史学家,又是小品文和小说作家,还有诗人哈特·克兰、律师达德利·菲尔德·马隆。
我认识沃尔多·弗兰克,是因为读了他那本1919年出版的散文集《我们的美国》。另外,他是第一个写了介绍我的文章的作家。后来,我们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在这里,我和沃尔多共同度过了许多个有趣的晚上。后来,沃尔多又给我介绍了哈特·克兰。此后,我们三个常常在一起。
其实,哈特·克兰的父亲是一个百万富翁。他为了让哈特·克兰继承事业,迫使哈特·克兰放弃写诗,就不给儿子钱。所以,哈特·克兰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