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舞台上,公认的最成功的一位演员就是纳特·古德温。他也擅长音乐喜剧的丑角。后来,我和纳特的关系非常好,成了莫逆之交。我把影片拍完后就要去纽约的计划告诉了他,他给了我一些很好的待人接物的忠告。当时,我的事业刚刚开始,但他的已经告终。
一结束《嘉尔曼》的剪接工作,我就提着一个小提包,直接搭开往纽约的六点钟的火车。之前我已经发电报告诉雪尼了。
在火车上,我没有化妆,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后来,我打算到盥洗室去刮脸,但里面有人,我就等着。火车进了阿马里洛站后,突然就被人群包围了。从盥洗室的窗子,我偷偷地向外看了看。看到外面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在举行庆祝会。后来,有一群人冲进车厢,他们在过道上走来走去,还大喊着问:“查理·卓别林呢?他在哪儿?”
“找我什么事?”我应声道。
“我们想请您和我们一起吃点儿点心,喝点儿冷饮!这是得克萨斯州阿马里洛市长以及崇拜您的所有观众的心愿!”
突然,我都吓呆了。我现在满脸都是肥皂泡。我说:“天呀!瞧我这副样儿!能去吗?”
“哦,查理,不碍事的,穿一件衬衣就可以了。现在就和大伙儿见面去吧!”
我慌忙洗了把脸,胡子只刮了一半,穿上一件衬衫,打上一条领带。之后就一边扣扣子,一边往车下走。
看到我下去,人们就欢呼起来了。市长发表讲话的声音不断地被欢呼声所淹没。后来,人群把我和市长都挤到火车旁边了。这时,市长想到的只是我们的安全。
“向后退啊!”在人群中,警察们一边挤向我们,一边嚷嚷。
现在,市长对警察和我说:“查理,好吧,这事结束了你就可以回车上去了。”他说话的口气有点粗鲁。
我们挤到桌子跟前,人们才安静下来。这时,市长敲了敲桌子,发表了欢迎词,大意就是感谢我给他们带来的快乐,让我陪他们吃点东西。
之后,市长就让我讲几句,于是我就嘟哝了几句,大意就是,我很高兴来到阿马里洛,我一生都会记着他们的盛大欢迎,等等。说完后,我就坐下和市长攀谈。原来市长是通过我给雪尼发的那份电报知道我来这里的。
回到车上后,我心里感觉空空的。火车里的人们都走来走去地瞧着我。这里发生的一切,让我感到又高兴又愁闷。
火车还没开,就有人给我送了三份电报来。
第一份电文是:“查理,堪萨斯城居民恭候大驾,欢迎。”
第二份电文是:“下轿车已备,您到芝加哥转车可用。”
第三份电文是:“下榻布莱克斯通旅馆,可否?”
火车驶进堪萨斯城,铁道旁边站满了欢呼着的人们。
人群把堪萨斯城的大火车站挤得水泄不通。警察已无法控制那些从外边不断涌过来的人群。后来,我是爬到车顶上和群众见的面,也就是把在阿马里洛说的几句客套话重复了一遍。
这时,更多的电报送来了,我把它们都塞进手提包,想到纽约后再答复。
从堪萨斯城到芝加哥的路上,欢迎我的人到处都是。我既高兴又愁闷。
到芝加哥后,我要转车去纽约。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我进了那辆轿车。他们送我到了布莱克斯通旅馆,房间也已经订好了,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再出发。
在布莱克斯通旅馆里,纽约警察局长发来电报,说已经有很多人在中央大火车站等着,让我在第125号街车站下车。
到纽约时,是雪尼接的我。当时,他低声地告诉我,我离开洛杉矶后,每天都有关于我的新闻简报。在去旅馆的路上,他告诉我,他和互助影片公司已经谈妥了,我一年的报酬是六十七万美元,每周给一万美元。体检后,签合同时就先给十五万美元的红利。那天下午他都很忙,所以我在广场饭店下的车,房间已经订好了,他第二天早上来看我。
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我那天下午在马路上到处溜达,却感觉没有地方可去,很忧郁。有一个喜剧演员对我说过,我们现在达到目的了。但是,到哪儿了呢?
这时,我想去看看海蒂·凯利。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我到了她以前住的地方,但是却没有进去,半小时后,我就走了。
我去了一家名叫查尔兹的餐馆,在哥伦布圆形广场。后来,被里面的人认了出来。我这才挤出去,搭一辆路过的出租车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