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宋〕李廌:《师友谈记》。
17太平兴国中,钱吴越王来朝京师,值上元节,献金钱百万,乞更买灯两夜。后遂沿为五夜灯。
18〔宋〕岳珂:《愧郯录》。
19〔宋〕王称:《东都事略》。
20〔宋〕叶梦得:《避暑录话》。
21〔宋〕苏轼:《东坡志林》。
22〔宋〕杨仲良:《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
23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八月秋社,各以社糕、社酒相赍送。贵戚宫院以猪、羊肉、腰子、奶房、肚、肺、鸭饼、瓜酱之属切作棋子片样,滋味调和,铺于饭上,谓之社饭。……春社、重九、重午亦如此。”
24范公称《过庭录》记入宫问疾三人,为吕汲公(大防)、范忠宣及枢密安厚卿(焘)。查安于元祐四年已因母丧去位,五年三月以韩忠彦任同知枢密院事。据以改正。
25〔宋〕黎靖德:《朱子语类》。
26苏轼定州之命,王宗稷《年谱》定为是年八月,翁方纲《苏诗补注》引《实录》则为“元祐八年九月,礼部苏公以侍读学士知定州”。任命如在八月,可能为宣仁太皇太后所作之安排;如在九月,宣仁已崩,则必出于帝意。
27〔宋〕王明清:《挥麈后录》。
28李端叔题跋续言:“东坡在中山宴集间,有歌戚氏调者,坐客言调美而词不典,以请于公。公方观《山海经》,即叙其事为题,使伎再歌之,随其声填写。歌竟篇就,才点定五六字而已。”《老学庵笔记》云:“东坡先生在中山,作戚氏乐府词最得意。幕客李端叔跋三百四十余字,叙述甚备,欲刻石传后,为定武盛事。会谪去不果,今乃不载集中,至有立论排诋,以为非公作者,识真之难如此哉。”此词今见毛氏汲古阁本、疆村朱氏重编元延祐本《东坡乐府》。
第十二章 惠州流人
一 远谪南荒
宋制,谪官奉到诰命之后,必须立即离任,不待交代,不得逗留,被押解的使臣催督同行。苏轼于绍圣元年(1094)闰四月初三奉到新命:
“依前左朝奉郎、责知英州(今广东英德)军州事。”
即日进上谢表,辞告文宣王庙(孔庙),火急治装,率领全家眷口,星夜启程就道了。
然而,侍御史虞策复言苏轼罪重责轻,再诏:“降官为左承议郎。”按官制:朝奉郎为正七品,承议郎为从七品。在苏轼看来,都是一样。
苏轼一家,沿着太行山前进。时在梅雨季节,天色阴沉,心情更是沉重。到了距定州西南百里的赵州临城道中时,天气突转晴朗,使苏轼“西望太行,草木可数;冈峦北走,崖谷秀杰”,甚是高兴。因他回想去年冬季赴定州任时,取道于此,却逢连日风埃阴晦,未尝了了得见太行;而今远戍岭外,终于看到此山北走的雄姿。中国人有崇拜山岳的传统,因为高山与“天”最为接近。当此晦黯的行程,得见高山岳岳,想到韩愈当年,遇大赦由郴州赴江陵府任法曹参军,路过衡山,有《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诗说:“我来正逢秋雨节,阴气晦昧无清风。潜心默祷若有应,岂非正直能感通。须臾净扫众峰出,仰见突兀撑青空。”来定州时,风云晦暗,象征此行的不吉,正已应验。现在远赴谪所,则天气已经晴朗,岂非不久可赦还的吉兆?与韩愈的经验一样,苏轼仰望丽日晴空的太行山脉,精神为之一振,便对儿子们欣然说道:“吾南迁,其速返乎!这是韩退之衡山的吉兆。”
继至相州南四十里的汤阴县,旅途饥疲,遂在道旁摊肆里打尖。大家停下车来,喝了豌豆大麦粥。
苏轼要儿子们注意,苏家环境,今不如昔了,现在黄尘蔽天、赤地千里的路上,能够得到“青斑照匕箸,脆响鸣牙龈”的新鲜豌豆吃,已很不易,人须勇于忘怀昨日的“玉食”,则今晨的一盂麦粥,未始不是无上的享受。
途中作诗寄定武同僚,则曰:
人事千头及万头,得时何喜失时忧。只知紫绶三公贵,不觉黄粱一梦游。适见恩纶临定武,忽遭分职赴英州。南行若到江干侧,休宿浔阳旧酒楼。御史刘拯,落井下石,再言:“苏轼敢以私愤行于诏诰中,厚诬丑诋,不臣甚矣。”指的仍是那篇吕惠卿责降诏。于是,朝廷再加重惩处:
“合叙复日不得与叙,仍知英州。”
十余日间,三改谪命,朝局之乱,可以想见。哲宗虽有召章惇为相之意,而李清臣还想抢前一步得手,所以竭力表现变革,恢复熙丰的旧法,除命各路常平使者等等,异常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