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大召开的当天,蒋介石发表“双十节”文告,提出“六大自由”、“三大保证”,以推动“心战政战”的进一步展开。所谓的“六大自由”是:(1)“彻底解散集中营,废除‘劳动改造’的奴工制,保障工人自由择业及组织工会等基本权利,免除奴役胁迫的恐怖,以恢复工人劳动择业的自由”。(2)“根本撤销‘农业合作社’‘集体农场’和‘粮食配给制’等一切暴政,耕地应为农民所有,收获亦为农民所享,免除剥削与冻恶的恐怖,第一步要先恢复农民温饱康乐的自由”。(3)“根绝‘马列史(斯)毛主义’的思想毒素,及‘社会主义教育’等洗脑酷刑,彻底解除‘奸匪’对于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在精神和心理上所施的压迫,尊重理性,发展学术,消除‘思想改造’的恐怖,以恢复人民思想、研究的自由”。(4)“取消‘公私合营制’及对民生必须的‘统购’‘统销’等扼杀人民生计的苛政,维护私人合法财产及利润,免除没收与掠夺的恐怖,以恢复人民经济生活的自由”。(5)“彻底消灭阶级斗争,禁止制造仇恨及清算、公审等一切灭绝人性的暴政。凡家庭受斗争、亲属被杀害者,皆将依合法手续平情处理,不能肆意寻仇,互相残杀,免除循环报复的恐怖,以恢复人民生命安全的自由”。(6)“发扬民族精神,保卫历史文化,崇尚伦理道德,维护婚姻自由,增进家庭康乐,并保障人民言论、出版、集会、结社、居住与宗教信仰之自由,免除一切控制、迫害的恐怖,以恢复人民选择生活方式的自由”。所谓的“三大保证”是:(1)“凡脱离‘匪军’起义来归的官兵,均与国军袍泽一视同仁,论功行赏”;(2)“凡参加反共工作的各政治集团、各民间组织,除‘共产匪党’外,不论其过去政治立场如何,一律享有平等合法的权利,循宪法规范与公平竞争的原则,共同努力,重建‘民有、民治、民享’三民主义的新中国”;(3)“凡参加‘匪伪’政党组织分子,除万恶元凶以外,只要其愿为反共革命效力,概本协从罔治和既往不咎的宽大精神,一律予以赦免,并保障其生命财产的安全”。[16]
自从国民党八大本着较为“务实”的态度,确定了“政治反攻为主,军事为辅”、“建设台湾,策进反攻”的策略之后,“军事反攻”的呼声便低落下去,这又使蒋介石感到非常不满。1959年5月19日,国民党召开八届二中全会,蒋介石作了《掌握中兴复国的机运》的讲话,提出:
客观的中兴复国的机运,自然要有主观的中兴复国的新精神和新气象来掌握的。可是说起来很惭愧,这十年以来,大家虽然一心一意都在反攻复国上致力,但要说中兴复国的新气象,除开社会生活,日趋于奢侈繁华以外,就很少可以指陈和覆按得来的。因此外电往往指责我们说,现在政府中已经很少有人再谈反攻复国的问题,又说,他们近来最乐称述的,只是台湾的经建数字的增高,他们也很少再自称为中华民国,而多是说台湾如何如何了。又说从大陆来台的人,他们也都在漫长的岁月中,淡忘了大陆上的家园,因为他们在台湾大多数都有了一个重新建立起来的家庭。当然这只是外国记者的一种皮相的和不正确的说法,但是这却足以说明我们日常的生活行动,并没有一些可以开创中兴复国的新气象和新精神,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而且实在说,由于大家从大陆撤退来台,已经十年,当时国破家亡的悲哀沉痛和污辱血债,也多少为岁月所侵蚀!又由于社会的安定和经建的发展,也有一部分人确实在特别忙于照顾自己的生活,并且企图提高其个人待遇为主要的目的,因而或多或少忘记了自己反共雪耻的责任,模糊了自己报仇复国的目标。当然还有很多的知耻奋发的同志,在埋头苦干,尤其是一般基层工作的同志,不求人知,而惟其效忠报国,在我见到这种情形的时候,更引起我对复国建国的前途无限的乐观。所以外人反多看得起我们的基层工作人员,以为自由中国是有前途的。可是像前面所说的那种心理上、生活上、精神上的病态,的确是在我们中兴复国途程中,第一严重的障碍;如果不予以彻底根除,并奋励其知耻雪耻的朝气锐气,那还谈什么反攻复国呢?老实说,如果再过十年,超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期限,还不能反攻复国的话,那就任何希望都要破灭了。[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