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蒋介石还经常拉上宋美龄到台湾的各个偏远山区游历。当时,由于行车用的公路还不发达,所以他们保留了在重庆时代组建的轿夫班。基本上,官邸轿子在形制上和中国西南地区使用的“滑竿”相同,但由于配备了藤椅和折叠式遮篷,所以乘坐时更为舒服可靠。为了保证蒋氏夫妇安全,这些轿夫经过严格的挑选和训练。一般情况下,由两个轿夫前后抬杠,左右两边还各有一位轿夫扶持,以防止出现倾倒或意外情事的发生。
从这里可以想见,当宋美龄在“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意境中,体验着夫君给予的种种关爱时,还有一大批官邸的服务人员不知为他们流下了多少辛劳的汗水。
儿子眼中的慈父
除了夫人,蒋介石对他的孩子们也是百般呵护。
早在蒋氏兄弟童年时代,蒋介石对他们就课读甚严,尤其是对蒋经国。1922年3月3日,蒋介石回信中说:“我到桂林,已有四十多天了,精神天天好起来,旧病也已经好了。但是一天到晚,事情很忙,心思亦很烦。我近来天天骑马,而且骑得很高兴。将来我回家的时候,必定给你买一匹小马,教你骑马,我自己买一匹大马,同你骑了游行就是了。你今年不晓得有否读书?你如其能写字的时候,还要你写几个字来,给我看看,或者我的心里可以快活一些。”[74]五天以后,他又给蒋经国去信说:“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见你了,心里非常记挂。我今日看见人家小孩子,在大本营前空地放风筝,我更加想起你去年在城中放风筝的趣味,不晓得你今年在家有做风筝去放没有?我在抽屉里,找出两张图画贺年片来,一张是富贵花,一张是小孩游戏,其中也有放风筝的,所以寄给你白相,不晓得你快活吗?”[75]从以上两通信函的字里行间,我们看见的分明是一位慈父眷眷的心。
及长,蒋氏兄弟又被父亲先后送到国外深造。
1925年,蒋经国前往苏联,就读于莫斯科孙逸仙大学,以后又被特选至列宁格勒军政大学学习。“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斯大林将蒋经国发配至农村劳动。蒋介石对长子的安危十分挂怀,屡次派驻苏“大使”蒋廷黻探察,均无消息。1935年底,莫斯科给蒋经国出了一个题目:“中国红军主力到达陕北,你对中国政局怎么看,对蒋介石如何评价?”蒋经国连夜写出《给母亲的信》,第二年初,在《真理报》上全文刊载。他在文章中说:“母亲!你记得否,谁打了你,谁抓了你的头发,把你从楼上拖到楼下,那不就是蒋介石吗?谁打了祖母,以至叫祖母死了的,那不就是蒋介石吗?这就是他的真面目,是他对待至亲的孝悌与礼仪。”他在文章中还说:“蒋介石势必重蹈过去俄罗斯反革命将军高尔察克、德基宁乌克兰的覆辙。运动的规律和斗争的理论,说明统治阶级之必亡与被压迫者的必胜。蒋介石围剿中国苏维埃的滔天罪行必须清算。打倒蒋介石!打倒叛徒!”这封信为《纽约时报》转载,蒋介石喜怒参半,原来经国还活着。但是,当来年蒋经国携妻抱子回到国内时,蒋介石对儿子的种种不满,统统化为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怜天下父母心。
蒋纬国的遭遇要比他的兄长幸运得多。1936年,蒋介石派朱家骅将他送到德国慕尼黑军校学习。后来战事吃紧,蒋纬国被编入冯·莱谢劳将军指挥的第九十八山地兵团,参与了对奥地利的进攻。在血腥的厮杀中,蒋纬国从一个二等兵很快升至班长、排长和教导连连长。但是,蒋介石害怕在越来越激烈的战争中失去他的爱子,遂写信给希特勒,请求准许蒋纬国提前结束在德国的学业,返回祖国。
撤退台湾后,蒋介石对两个儿子,尤其是对蒋经国更是极尽栽培之能事。蒋经国在《父亲九十诞辰纪念文》中写道:
回忆过去每次来金(门),常于清晨在此小亭侍坐,父亲总要和我细谈革命往事,并且示我许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尤其当天色将曙的一刻,黎明将启,黑暗渐消,这时旭日冉冉破黑暗而出,光华初现,照彻清空,彩华辐射于天际。父亲说:日将出而未出,光和云一时俱渺,但日光乍现,云霞片片,光芒互映,气象万千,不可名状,而形象祥和,这就是慈云。此时父亲例作早课前的散步,父子且常吟诵唐诗,或朗读朱子中庸章句序。此情此景,历历如绘。
自从我服务社会以来,年龄渐长,随侍父亲的时间较久,认识父亲的思想、精神、德业和襟怀也益深,自愧不能仰学于万一,但在有知之年,我就一直在父亲的慈爱、教诲、督责之中,父亲于我可以说是领袖、是慈父、是严师。[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