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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传(1950—1975)(171)

作者:杨树标

1969年3月,国民党召开“十大”,蒋介石继续当选“总裁”,其他重臣元老全部退到“中央评议委员会”养老,蒋氏父子乘机在“中央委员会”里安插了大批“太子派”和“官邸派”的心腹亲信。6月25日,“行政院”进行改组,原“副院长”黄少谷辞职,蒋经国由“国防部长”升迁顶缺。与此同时,蒋经国的得力干将马黄杰、钟皎光、陈大庆也入阁分别出任“国防部长”、“教育部长”和台湾省“主席”。6月26日,“行政院”通过决议,决定设置“财政经济金融汇报”,负责协调和领导经济规划与建设的全盘事宜,由蒋经国主其事。7月31日,“财政经济金融汇报”正式出台,蒋经国以“行政院副院长”身份出面听取“财政部”、“经济部”、“中央银行”及有关“各部会”首长的汇报,俨然成为台湾财经的总管。

同日,严家淦辞去“国际经济合作发展委员会”(简称“经合会”)主任的兼职,让蒋经国接任。8月1日,蒋经国正式到“经合会”就职。“经合会”由50年代的“美援运用委员会”演变而来,是台湾经济的决策中枢。不过,在通常情况下它只是对各经济部会进行宏观指导,并无凌驾的特权。“经济部”、“财政部”、“中央银行”非但在名义上与“经合会”平起平坐,而且对“经合会”的决策也仅供参考。蒋经国接掌之后,遂决定收权,试图将“经合会”改造成为超部会的“财经小内阁”。他的策略是:赋予“经合会”“追踪考核”的大权,随时抽查各经济部门工作人员素质及业务进展情况。其扩展后的具体职能包括:制订经济建设计划,监督计划的执行,追踪考核财经各部会的人员,争取外资,改善投资环境,人力小组规划,等等。在改造“经合会”的过程中,蒋经国结识了李国鼎、张继正、费骅、陶声洋、孙运璇等一大批财界精英,并从他们那里获得了必不可少的技术咨询和帮助。此外,俞国华、周宏涛等“官邸派”人物,更是利用其在经济决策界的威望为小蒋鸣锣开道。这样,蒋经国在财经领域一举“登陆”成功,各项工作开展有条不紊,为世人瞩目。至此,他的势力范围已从党、军、团、特进一步扩张到政府和经济领域,填补了权力构建中的最后一项空白。

蒋介石眼见长子在政坛日趋成熟,心里自然高兴,但在一些重大问题的决策上,并不敢过分放权。他知道,蒋经国的资历、经验,如要独当一面,还得再下一番栽培的力气。

1972年2月20日,台湾当局召开“国民大会”。蒋介石发表演讲说:

中正自许身国民革命,已六十余年;与我代表同仁,竭其苦心毅力,以维护民主宪政,亦已二十有五年。顾终于世局多蹇,尚未能使中兴大业,提前完成,中正虽许国之心有余,而忝承之疚已久!务期大会另选贤能,继此职责,今后中正必始终以国民之一分子,追随诸君与“全国”国民之后,光复大陆陷溺之国土,拯救大陆待援之同胞,共同争取第三期国民革命的最后胜利与成功![7]

尽管蒋介石摆出了一副虚位让贤的姿态,但国民党内深知他脾性的人,都笑笑说:“这是不作数的。”果然,3月6日,蒋介石在中国国民党第十届三中全会开幕式上又变了口风:

全党同志们!中兴必在至危之地,开创乃在至危之时,建党复国大业,原不畏道途之多艰,而谓体认之不切,今天我们有三民主义的导引,有革命历史的鼓舞,有复兴基地的凭藉,更有着全党同志、全国军民历经考验的精诚团结。只要同志之间,以革命的情感,扶持颠危,而不以私见稍存隔阂;以革命的道义,砥砺志节,而不以忧患纷纭责难;此心不乱,此志益坚;则至危之地,就是我们动心忍性、步步求生的境遇!而至危之时,也就是我们抛天揭地、开创千载一时、丰功伟烈的胜利契机。[8]

1972年,蒋介石、严家淦当选第五任『总统』、『副总统』。

众人一听这“壮怀激烈”的言辞,立即明白蒋公到底还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于是掉转风向,联合劝进。蒋介石也就再次俯顺民情,坦然接受了中国国民党“总统”候选人的提名:“这次三中全会,又勉强征召中正作为第五任总统的候选人。中正以身许党,以身许国,乃国人党员之久所共知共鉴,当此国家民族危疑震撼,而大陆同胞忍死待救之时,中正自尤不容自外于国难,亦更不容自外于责任。”[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