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派的施罗德批评者怀疑这是“结束的结束”。“如何达到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成功。”1993年2月极“左”杂志《年青的世界》如此评论施罗德,文章继续写道:“在最高深的经济学家的专攻领域做表演时,他都不会有些许收敛,更何况他的政党的决议。他的逐步停止使用核能的观点使他成为原子能说客,同样,对向台湾出口潜水艇的同意则使他成为造船厂厂长的服务员。当事情关系到下萨克森这个工业基地的利益,也就关系到他这个州总理的利益时,这位实用主义者即使背信弃义也是在所不惜的。”最后,文章写道:“对施罗德来说结果比手段重要得多。”似乎要强调一下他的无耻嘴脸。
这位曾经的“生产资料社会化”的拥护者终于认识到,社会民主党“只有重新获得经济决定权,才有可能到达波恩的权力顶峰”。汽车工业是最重要的国民经济部门,按下萨克森的观点来看。所以这位州总理上任伊始便牢牢握紧沃尔夫斯堡的大众汽车康采恩董事会(其中,20%的大股东是下萨克森人),并且拥有了私人的免费大众汽车。在1992年决定谁接任大众领导职位的决定性时刻,施罗德支持了呆板生硬的费迪南德·皮埃贺而撇开了同是社会民主党员的丹尼尔·哥乌戴维德。后来施罗德在这位新任社会民主党理事会领导的严厉的合理化议程中没能发现“什么是一个社会民主党人所不能分担的”。当联邦政府许诺为在萨克森摩泽尔修建一个大众汽车厂提供大量支持时,施罗德却表示了反对。因为“大众汽车现在已经有一定程度的生产能力过剩”,再扩建的话,下萨克森生产基地奥尔登堡、埃姆登、汉诺威或是沃尔夫斯堡的生产一定会受到限制。一段时间以后,1993年在为大众汽车公司新任采购主管约斯·伊格纳什奥·洛佩兹做名誉声明时(后者被从前的老板通用汽车公司指斥为工业机密偷窃者),施罗德说:“大众汽车公司是外国同行竞争的靶子。通用汽车公司和它的子公司想要击败欧洲最大的汽车制造商。如果让它们得逞,整个德国工业都会受到严重削弱。”1996年底,洛佩兹最终还是不得不卷起铺盖走人,这使这位州总理颇觉难堪,但他仍然极度关注大众的发展。1998年3月,当时已被公布为总理候选人的施罗德作为董事长皮埃贺的“秘密武器”亲赴伦敦劳斯莱斯汽车公司总部参加谈判,试图说服这家英国公司拒绝同样有心收购之的竞争者宝马汽车公司。但一切又是枉费心机:1998年4月,宝马公司最后得标。
1991年“汽车人”施罗德还批准了斯图加特的梅塞德斯—奔驰公司在帕朋堡的基尔的130公顷土地上兴建工厂的计划,这一计划曾在保守的巴登符腾堡州因环境保护者的反对而失败。他对《明镜》说道:“当人们不仅是口上说说生态与经济的协调共存,而是将它付诸实际时,对于这种信号,我是毫不反对的。”他强行达成了一项有关特殊垃圾处理的协议,这一切为他赢得了经济界的掌声。他不顾国立自然保护区的规定和绿党的反对,帮助挪威国家石油康采恩获得通过瓦腾湖建造长2.5公里的石油运输管道的许可,这一工程现在已是工程建设方面的典范作品。和前任巴登符腾堡州的基督教民主联盟总理洛塔·施培特有些相像,施罗德有时觉得自己应该是他的“下萨克森有限公司”的经理。为了这个固定不动的企业,他飞往芬兰、俄罗斯、日本,试图建立商务联系,订立合约,作为处于绿色乌托邦和实际经济必要性之间的首领,施罗德忙忙碌碌。施罗德明白:“执政带来乐趣。”他也曾多次地警告不时唱唱对台戏的绿党:“如果你们不合作的话,下次选举你们只能与保守党在一起了。”
第十一章1993年,候选人之争
社会民主党的混乱:1993年春天,联邦一级的社会民主党陷入下滑的危机。党的主席兼党内指定的科尔的挑战者,来自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布约恩·恩侯尔姆,不得不在5月3日退出政治舞台。这一事件的背景是:他的前任,基督教民主联盟党的部长会议主席乌维·巴舍尔,在影响极大的举行于1987年9月的联邦选举之前,被他的可疑的部门负责人海纳·普法伊费尔诽谤为针对恩侯尔姆的黑暗阴谋的发起人。巴舍尔以自己的名誉为担保驳回了这种指责。过了不久,在10月11日,在至今原因不明的情况下,他死在日内瓦一家饭店的浴缸中。在新一轮的州议会选举中,各政党取得了一致意见,1988年5月8日社会民主党赢得了将近55%的选票,头号候选人恩侯尔姆当选为部长会议主席。又聪明又机智的恩侯尔姆,也是所谓的维利·勃兰特的“后辈”之一,在1990年联邦议会选举失败后又成为党主席和社会民主党新的希望之星。他致力于社会民主党的现代化,并在广泛的公众中宣扬政治的可信性和廉洁。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他的深思熟虑被看作一事无成,他的表现,也被看成了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