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是一个十分孤独的职位。不管怎么说,玛格丽特基本上是个孤独的人。尽管她也希望周围有朋友相伴,但在情感上她绝对不需要他们。她从未让任何人对她有过多的了解,而紧张的日程安排和严格的保卫措施等使她越加难以接近。
不久前,当她和一些老朋友去参加周日晚餐会时,特工人员提前三天检查了该地。周六晚上,玛格丽特和丹尼斯在两名保镖的保护下来参加这个原打算办得轻松自如的聚会。现在,她们已不可能想请谁就请谁了。朋友们不可避免地要保持距离,或者觉得她太忙,或者觉得她高不可攀。但事实却常常恰恰相反。比如,玛格丽特·撒切尔总是在给玛·威克斯泰德的信函及圣诞卡底部写上几句话,请她下次回伦敦时给自己挂个电话,之后,去年某天玛·威克斯泰德还真的去了电话,告知撒切尔夫人她已南下,并给玛·撒切尔的秘书卡罗琳·斯蒂芬斯几个可能有空的日子,让她挑方便的一天,玛·撒切尔选了最前面的一天,即星期天晚上,相隔不到一周。玛·威克斯泰德和她丈夫阿瑟应邀赴会。他们原先以为出席一个正式的召待会,所以夫妇俩衣冠楚楚地来到唐宁街10号,可万万没想到玛·撒切尔本人在门口恭候他们,穿着打扮完全是家常模样,她刚从契克斯赶回来。只有她和丹尼斯两人在场,玛·撒切尔先领她的朋友参观了这所房子,随后四人在套房内坐定,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谈了将近两个小时。不过,这种小憩是不常见的。
第七章争取连任
1983年早春,各种报纸上都是对首相将于何日宣布大选所作的推测。
有三个可能的选择摆了出来:6月,10月,或第二年5月。如果她在10月份被迫解散议会,重新选举下院,并当选执政的话,不少政治观察家认为入冬前她会再度获得选民的授权。她就能以此充分准备好对付工会不可避免的一番吵闹。另一些人则认为,随着英镑慢慢地贬值,她必定力主选择6月份。尚有若干人士觉得她会等到1984年春,她本来是有权实现这一点的,而到那时,她在福克兰群岛争端上的成功在公众心目中已是事过境迁、明日黄花了,而这一成功曾使她名望大升。
公众对选举的观注已达到高潮,这促使玛格丽特选择6月份举行大选。就象她告诉卡罗尔的,在英国没有可靠的国际性投资,因为选举造成的极度紧张而又无休无止的状态吓跑了未来的投资人,这对于国家、对于经济、对于英镑都不利。假使她再拖下去,则中间这段在职的时间就会变成“无休止的竞选活动”了,这没有一丝好处,她也不希望如此。从契克斯“投掷”场回来的丹尼斯解释得更简单:“拉车的马失控时,我就不由自主地成了一个6月派人士了。”
果然,迈克尔·富特指责撒切尔夫人答应6月选举,意在“见好就收”。但是,诚如斯言,假如她6月份未能解散议会重新选举下院的话,他又会指责她恋位而不敢面对全体选民。
虽然离保守党开始竞选还有十多天,但玛格丽特在5月9日就作了一项声明,但比工党和社会民主党和自由党联盟发表的声明都晚了整整一个星期。虽说是这样一些党派,但从一开始,事实证明这场竞选运动是绝无仅有的,由宣传工具操纵,受民意测验左右,精力不是放在政策上,而是放在人身攻击上,其恶劣之极是闻所未闻的。
工党目前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名义上仍属迈克尔·富特领导。它因内部极左派和稳健派彼此间玩弄权术而闹得四分五裂,它们达成妥协,而妥协甚微,以至他们那冠之以“英国的新希望”宣言仍然是偏激之极无出其右了。它允诺实施一项耗资115亿英镑的开支计划,以及在五年内将失业降至100万以下:它许诺要领导英国退出共同市场,并实行单方面核裁军。这项宣言还包括进行广泛的国有化及再国有化举措,并给予工会更多的权力。《泰晤士报》宣称,“该党空口许愿;不过它不得不唱高调,象往常一样,让别人去兑现。在这份声明中,没有什么‘英国的新希望’,压根就没有希望。”
保守党的声明,只是重申了玛格丽特和她的大臣们治国四年所奉行的各项政策,并没有什么新的许诺。《泰晤士报》称之为一个“审慎的声明,措辞小心翼翼,注意不露偏激的锋芒刺激人;同时用温和的语言坚持各项基本原则,而这些原则业已推动政府致力于改弦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