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星期疲惫不堪、闹哄哄的竞选当中,玛格丽特在芬奇利和弗里恩·巴内特她自己的选区作了第一个演讲。在那儿,她不畏艰险,先发制人,迫使对手不敢在就业问题上对她提出非难,她明白对方的攻击会揪住这一点不放。
“现在,让我们瞧瞧工党的最佳成绩吧。让他们找出哪怕是一个战后工党政府,其卸任时的失业是低于他们上任之初的。一个没有!在工党现任领袖担任就业大臣时,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失业人数由61.8万跃升到128.4万,翻了一番。那时他没有锦囊妙计,而今也没有。主席先生,历届工党政府许诺减少失业,而事实上每届工党政府都使失业有所增加。一旦什么时候再有工党执政,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她摆出了在过去四年执政期自己的种种业绩:
“我们已将通货膨胀率降至5%弱,并且还在降低,这是15年来最低的通货膨胀率。工潮曾如此严重地损害了英国工业的声誉,而今罢工则大为减少了,且主要限于公共部门。对经理和工人一视同仁降低所得税税率。我们大砍了国民保险额外费——工党实行的就业税——将2亿英镑奉还实业界。”
在竞选讲坛上,在大街小巷,在广播中,她到处游说,日程安排紧得叫人喘不过气。早晨大都以在办公中心举行新闻发布会开始,在这之前她听取党的主席塞西尔·帕金森的简要汇报,还有新近任命为新闻及宣传经理的安东尼·施里姆斯利,他是《现在!》周刊的前任编辑。一天中剩下的时间就用于在不列颠诸岛到处奔波,下工厂,访市郊商业区、出席宴会、作徒步旅行、上当地的无线电台和电视台,以及参加集会。有时随行人员乘坐经过特别装备的大家称之为“撒切尔之旅”的竞选车四处奔波,这辆竞选车内设书桌、电话和电子打字机。还有的时候他们换乘各种各样的直升机、飞机和卧车。丹尼斯和卡罗尔自始至终陪伴着玛格丽特。幸好竞选活动后期马克在美国,只是在投票之日才回来。
玛格丽特的秘书卡罗琳·斯蒂芬斯(又称理查德·赖德夫人),因即将生孩子而没在竞选中帮上忙。另外,她丈夫作为来自中部诺福克郡的可望当选的议员候选人而参加竞选,她有她自己的游说活动要进行。玛格丽特因此求助于那位心地善良的前任秘书艾莉森·沃德。其时她正在为保守党司库阿利斯泰尔·麦卡平办事。艾莉森就这样回到老圈子里来了;并且借助唐宁街10号政治办公室的秘书特莎·盖斯曼,花了三个星期时间夜以继日地拟出讲稿,修改,重新打印,大大减轻了1979年2月那样的叫人精疲力竭的辛劳。
在10号的套房内举行拟稿会,夜间开始。费尔迪·蒙特和龙尼·米勒担任主将。不过玛格丽特会不断作改动,并执意要求重写,直到发表讲话前几分钟为止。
作为一个首相,玛格丽特发挥出了自己卓超的才能,激起了人们的拥护和热爱。她自信能重掌大权。四年来在下院的首相答疑时间中左右逢源、应付自如,使之政绩更为显著,不可估量;在咄咄逼人的电视采访和无线电电话答复中,情况尤其如此。卡罗尔一直在设法买一套房间,从弗勒德街迁出来。她说,“我买上自己的房子,以备你回弗勒德街之需。”她母亲则回答说,“我无意回弗勒德街”。
但在内心,她决不让自己过于相信在民意测验中所获得的领先之遥而自我陶醉。她老说“我们不应过早乐观”。竞选活动之初,民意测验表明保守党将大获全胜。但让她恼火的是,外交大臣弗朗西斯·皮姆声称此事不妙。她迅速公开地表示自己对此事的观点,(而且也暗示了对内阁中发表诸如此类言辞的阁员的看法。)她强调说,“1945年后我们曾是一个小小的反对党,那时我们是富有战斗力的。”
她以一个少女的充沛精力和只争朝夕的劲头四处游说。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她就会紧张地拽住助手们,比如冷不防发现在未经预告时就被要求出来讲话,或者这班“马戏团”赶不上预定的日程安排,或者提前接受一次紧张拘谨的电视采访,等等。
这次萨奇一萨奇广告公司又帮了大忙;工党不像在上次竞选时那样嗤之以鼻,眼下也步保守党的后尘,雇用了一家广告公司。戈登·里斯从加州返回,明显是再度帮助玛格丽特在电视中亮相。唐宁街的某些人对此大为不满,对她给予他的高度信任有醋意。还有许多人是竞选之车不可缺少的轮子,有竞选经理罗杰·博顿;她的议会私人秘书伊恩·高;保守党副主席迈克尔·斯派塞;来自她政治办公室的德里克·豪,此人负责在旅途中同新闻界打交道;戴维·沃尔夫森是她的高级幕僚(以及掌握节奏沉稳的主要人物);还有一位年轻而又有争议的新手,23岁的约翰·惠廷戴尔,朋友们都称他“鼹鼠”或“蝙蝠”——一个光杆智囊,他坚持要带上两个铅制小提箱四处跑,小提箱里满是事实和数据,对一个远行的政治助手来说,这些情况都是不可或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