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曼·圣·约翰—史蒂伐斯不光彩地下野后,奥格斯·莫德不久也辞职了,玛格丽特急速补进了一些可靠、“能干”的公民:约翰·诺特,任国防大臣;约翰·比芬进了贸易部;还有利昂·布里顿就任财政部首席秘书。接着,她把一直视之为眼中钉的吉姆·普赖尔赶出了就业部,将他贬至隔水相望的北爱尔兰,诺尔曼·特比特接替了他。伊恩·吉尔摩,他更是明目张胆地顺风倒,在内阁会议上处处和她作对,引起她严重近忧,她的手下报告说,他在自己家里宴请罗伊·詹金斯,因而他就被彻底扫地出门了。临别前他说,“卸磨杀驴倒还无伤大雅,但假如你正全速撞向暗礁的话,那可大事不妙。”
索姆斯勋爵和马克·卡莱尔,由于抢先递交了辞呈而免遭被撤之辱。克里斯托弗·索姆斯曾是在处理津巴布韦事件中飞黄腾达的幸运儿,由于在处理始于3月、历时达五个月之久的文官工资争端中使国家在金钱和安定团结方面付出极大代价,砸了牌子。他曾在4月份告诉玛丽特,只有在业已公布的7%上再加0.5%,才有可能了结这次罢工。而在她看来,哪怕是以0.5%屈服工会就等于背叛。
在政治生涯中克里斯托弗·索姆斯素以粗暴无礼无出名,更兼逢人便耍嘴皮子。他同撒切尔夫人那回晤面后离开时说,“在我一生还没有,从来都没有人那样对我说过话。”结果,文官薪水之争还是以7.5%的涨幅告终,他在四个月前提议的正是这个数额,这样,就有三亿英镑从本年度收入中流失了。
由扬女男爵替补索姆斯勋爵的昔日贵族院领袖的位子,内阁中又添了点儿女性的共鸣。桑尼克罗夫特勋爵激流勇退,借口年事已高辞去了党派联盟主席之职,由塞西尔·帕金森接任;他在撒切尔夫人竞争保守党领袖时,还是议会讨论和表决财政法案时玛格丽特的组织秘书。玛格丽特的一位最亲近的崇拜者把塞西尔描绘成“她希望是她的儿子”——体格健壮、仪表堂堂并且有主见;而把诺尔曼·特比特描绘成“她希望是她自己的丈夫”——白手起家、富于闯劲以及不屈不挠。在下个月的保守党年会上,塞西尔用一句精彩的话概括了他的态度,他说,30年代,他那位丢了饭碗的父亲并没有参加游行示威,而是“继续蹬着他那辆脚踏车去寻职觅活。”
不仅私下里玛格丽特话中带刺,而且在内阁和委员会会议上,当着别人的面也这样,也许在向她的助手交代任务时同样如此,而且事后也从不为此道歉,只有受她信任的议会私人秘书,一位循规蹈距、忠诚不渝、有点懵懂、出身公学的保守党人伊恩·高来替她弥补。已经证明他在使玛格丽特同议会和睦共处上所起的作用怎么说也不过分,在消除障碍方面他也是一把好手。他是她在政治活动中最接近的一个朋友。
玛格丽特要求朋友对她绝对忠诚,同样,她也报以毫无保留的诚挚。弗格斯·蒙哥马利,她任教育大臣时的老议会私人秘书,是此人提议她竞选保守党领袖一职。但是,他发现自己被控早在1977年偷窃一家商店的两本书,一则报导刊登在当晚的晚报上。次日上午8点前,玛格丽特去电话打听他考虑那天怎么安排。他解释道,他准备去法院,然后,剩下的时间呆在家里,并不想去会见什么人。她劝他去议会。她说,重要的是面对众人,重上马鞍,直驱疆场。他来时,两人在她的办公室里谈了话。她心血来潮地说,“来,我们去走走。”大半个下午他俩都在威斯敏斯特宫的走廊和公用室之间漫步,意在让人们都看得到他俩在一块儿。
几年后,她对吉妮维尔·蒂尔尼给予了同样的帮助。那时,在一份周日报纸的闲话栏中刊登了这样一则消息,大意是说蒂尔尼太太曾与首相拌过嘴,所以失宠了。吉妮维尔感情上深受伤害;当得悉此事玛格丽特,吃惊不小。她说,“就让我们一起出来让人人都看到,让人人都知道,不管怎么样,你我相当友好。”在此后的两周内,只要有玛格丽特出席的盛大集会、宴会,她都不离左右。
玛格丽特的司机乔治·纽厄尔于1981年3月的一天在唐宁街猝发心脏病而死。她马上想到他的妻子梅。她对梅很是担心:她没车,也不会驾驶,行动十分不便,丈夫撒手时她甚至没守在他身旁;他们没有子女,以后谁来照应她呢?乔治的一位至交也是唐宁街10号的司机,玛格丽特就把他叫来,放了他10天假,让他开辆车去,叮嘱他务必照顾好梅的身体,并帮她安排丧葬事宜;而她自己则从文官中临时抽调出来一个司机。接着,玛格丽特从百忙中挤出时间驱车赶赴位于伦敦南部罗彻斯特路的火葬场,参加了乔治葬礼。过了六个月,她要办公室里的一个女孩子给梅挂个电话,了解了解她的身体状况;在圣诞节期间,她还周到、体贴地打听,梅是否孤单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