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课程表上还有一种娱乐活动,就是园艺,生物课老师达顿小姐负责这项活动。每二、三个女孩为一组分给一小块地,种菜、养花和修茸草等。每次园艺活动结束时,玛格丽特的手和指甲总是一尘不染,而其他人都是沾满泥土,这叫人不可理解。她一向非常注意自己的外表,少年时就显得相当老成持重而丰满,有着一头茂密的褐色头发,相貌很平常,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风采。即使在小学时她也不是那种象男孩似的顽皮姑娘,从不穿长裤,从不参与疯狂或偏激的事情。她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可爱姑娘,总是穿得十分整齐,看上去不象个孩子,她比大多数人都更早地成熟了。玛格丽特13岁时,穆里尔离开家,在伯明翰接受理疗师培训,她体验到了在北帕拉德是没有的时髦的衣服和打扮的乐趣。她给妹妹带回了一个圣诞礼物,是一个带小镜子的小粉盒。玛格丽特从此就把这连镜小粉盒装在口袋里,在学校也用粉搽脸,这一举动大大震动了她的伙伴们,就象同一年级的另一位姑娘一样,由于穿了下面带翻边的束腰外衣而引起一片哗然。
在学校玛格丽特总是设法使自己在各方面显得与众不同。当巡回演讲团来到学校就服装历史或世界现状进行演讲,并在最后请求提问时,玛格丽特常常一马当先站起来提问。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的同龄人往往会怯场,不敢开口讲话,而她却能清晰并有条有理地提问,而伙伴们只是面面相觑或抬眼看天。
她参加了学校辩论俱乐部,在那场合她可以显示在公众演讲方面的自信,而这是那些被迫在大厅里坐着冷板凳、呆头呆脑只能作漫不经心的听众的姑娘们所望尘莫及的。一旦进行演讲,她可以滔滔不绝地讲下去。她最向往的莫过于有一个入迷的听众,但她的同学们从未有人觉得她的演讲有什么地方吸引人,很少有人被她的演讲所激动或迷住,她们都认为玛格丽特只是一个“死读书的人”。
玛格丽特说起话来一向慢吞吞的,有些音调会偏高一点,并且明显地带着林肯郡家乡的口音,但她声音的抑扬顿挫到今天还调节得很好。学校里有些学生选修了演讲课,她父亲在她上牛津大学前不久也请了镇上的一位妇女组织私人演讲课,但玛格丽特从来不上。
拿到毕业文凭后,在凯蒂文化学老师凯小姐的促动下,玛格丽特缩减了她所学的课目而集中于化学、生物和数学等理科课程。但是有些课目,不管是何专业每个人都必须在六年级上的,如圣经课和公民学课,当时这些都是基本的时事课。
后者是她的擅长,对世界上发生的事玛格丽特比学校里任何人都更关心,而大多数姑娘们在她那个年龄则很少想到格兰瑟姆以外的事。二次大战期间,穆里尔有一个曾经住在维也纳的犹太人笔友,为逃避纳粹的迫害来到了格兰瑟姆住在罗伯茨家,她向玛格丽特讲述了第三帝国统治下的生活情况。玛格丽特带着恐惧和好奇的心情听着,对有关战争的了解她远比同龄人要多。
她父亲的个人理想从没有越出本市镇,但他对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则抱有强烈的兴趣,尤其是在意识形态方面。由于生性就好说教,他把这种兴趣强加在他的小女儿身上,经常与她就某些意见进行探讨。随着她渐渐长大,他愿与她进行精神交流,而他从来没有与他妻子进行过此类交谈。
从玛格丽特记事起,她的父亲就一直在格兰瑟姆自治议会里任议员,因此游说和拉选票便成了她的第二爱好。这样的事每隔几年就要做一次,直到1936年她父亲成了一位市镇参议员(这是这个自治市镇历史上最年轻的参议员),再也不需要参加选举为止。后来,他又获得了议会财政委员会主席这一荣誉;二次大战期间他是一位粮食官员,地方上的国家储蓄委员会主席和治安官,并于1943年荣任了一任格兰瑟姆市市长。
玛格丽特整个童年都与地方一级的政治搅在一起。她时常被带去听来格兰瑟姆访问的政治家的谈话,与他们会面。在1935年的选举中她第一次接触国家一级的政治,她才10岁,为保守党候选人维克多·沃伦德爵士折好竞选讲稿。她还与其他议员的孩子一起,在投票站的点票员和竞选委员会的办公室之间来回奔走,帮助传递投票人的号码,以便进行查对,在上面作记号。
1942年,因维克我先生提升为上议院议员,在格兰瑟姆便进行了一次中期选举,她又参与了其中。尽管她在城里挨家挨户地帮着张贴标语,保守党候选人阿瑟·朗莫尔还是败给了独立党人威廉·肯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