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马利尽一切可能同时解决了训练和重新编组这两个棘手的难题。之所以需要训练是因为未经过训练的第44师又在一次战斗中遭到了惨重损失。该师的131旅在9月29日夜间对穆纳西卜洼地进行了第二次袭击。一个营遭到重创。原因又是由于缺乏经验而忽视沙漠战规则。巡逻搞得很差。由于没有获得有关敌人阵地的准确情报,大量支援炮火都浪费了,而该旅甚至还没有学会在夜间如何克服在没有地形特征的地区进行长途行军中遇敌所可能遇到的困难。该师的两个旅由于遭到失败和损失已经被解散了;而第三个旅,即133旅,则被调去为第10军组建一个车载步兵旅。该旅不得不学习沙漠战的必要的知识,同时又要学习在装甲师中充当步兵所需要的新技术。第44侦察营和一些运输排也被调出来执行它们所不熟悉的任务——清除地雷场。因此,几乎没有什么师比第44师更加不幸了。另一个新的步兵师是第51高地师,它的运气比较好。第51高地师驻扎于哈勒法山脊,它是为第44师换防的;而第44师又去换新西兰第2师的防,让后者到海滨休整和训练。第51高地师拥有自己的训练场,它曾经在训练场上进行过好几次演习,并且还把所属各旅轮流配属给北面的澳大利亚师,以使后者每周能够抽出一个旅来进行紧张的训练。在第7装甲师里,第4轻装甲旅在10月18日以前担负着任务,不能进行训练;但第22旅承担的任务要少一些,因而进行了三次演习。在第10军里,由于新装备到达缓慢而进一步加剧了训练的困难。图卜鲁格陷落后,罗斯福慷慨提供的300辆“谢尔曼”式坦克实际上在9月份就已经运的尼罗河三角洲了,但在某些情况下,这些坦克却迟迟不能装备部队。例如,第8装甲旅直到10月17日才得到应给它的33辆“谢尔曼”式坦克中的头15辆,其余坦克、直到战役前夕才到达……而且缺乏必要的零件。例如第9装甲旅在“增压”作战中拼死进攻时,在它的某一个坦克连中,只有连长乘坐的坦克罗盘正常工作。
鉴于隆美尔防御工事的性质,训练大纲中最重要的训练项目是扫雷分队的训练。这种训练是在第8集团军工程兵指挥官基希准将的监督下进行的。基希是一位优秀的军官,后来牺牲了。他挑选了一位非常杰出的人——英国陆军工兵第3连连长彼得·穆尔少校来负责训练工作。关于穆尔,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在战役发生前不久的一个早晨,他发现几个地雷工兵卧倒在鲁韦萨特山脊上,向一个德军的机枪哨还击。这些工兵刚刚清除完一个地雷场上的地雷……穆尔问道,为什么不把那个机枪哨也清除了呢?说完,他就拔掉两个手榴弹上的安全栓,并命令一个地雷工兵开车径直把他送往那个机枪哨。途中,这辆吉普车碰上了地雷,穆尔被炸飞到了空中,士兵们都以为他被炸死了。
然而,几分钟后他背着那个受伤的司机返回来了。敌人的机枪哨的火力还没有压制下去,但是当他被地雷炸飞到空中的时候,他的手指一直按住两个手榴弹的栓,落地后,他把这两个手榴弹插到吉普车的后轮里。它们会炸死出来抢吉普车的德国兵的。”
基希搜集了资深的军官们对扫雷的看法,然后把这些看法告诉了穆尔并指示说:“我认为我们应当进行一次扫雷训练,正像我们进行火炮的装弹和发射训练一样。去吧,一星期后再带着你的建议来找我。你制订出你的训练方法,并由我批准后,你就可以成立第8集团军扫雷学校了。”在穆尔以及后来一个新西兰人——柯里少校的领导下,这个扫雷学校制订出了一套训练方法,并且在10月23日以前训练出了56组扫雷人员。
穆尔还制造了一些机械工具来帮助地雷工兵执行他们的孤独而危险的任务。有20多辆“马蒂尔德”坦克被改装成了扫雷装置,这种扫雷装置在向前运动时能够用它的旋转轴上的旋转链条鞭打前面的土地。遗憾的是,这种扫雷装置行动非常不便,鞭打土地时掀起滚滚灰尘,从而使机器过热。因此,这种被人叫做“蝎子”的扫雷装置主要是供第7装甲师在南面进行佯攻时使用,但它们实际上也没有起什么作用。不过这是在野战条件下对一种极有价值的扫雷装置进行的试验。后来,这种扫雷装置在英国作了进一步的发展改进,在诺曼底登陆战役以及随后几个月的战斗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在阿赖曼战役中,用处较大的是发给三个军的500多个地雷探测器,用这种探测器探测地雷比用传统的手戳法探测地雷速度更快,因而也更安全。这次战役中,地雷工兵的扫雷规模可以从以下事实看出:为了在布雷区开辟通路,发给了他们长达120英里的标示带和88775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