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流社会看到你的,真使我内心痛苦!”
在引用《浮士德》之后,他继续写道:
“短时间辩论。施特拉塞发言,结结巴巴,吭吭哧哧的。老实的施特拉塞,你这个好人。天哪!你可再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了。
“四小时的演讲之后是半小时的辩论!”
前面他说是两小时,现在希特勒的演讲又成了四小时。不管多长,可以肯定的是,希特勒只是讲他自己的论纲,根本不考虑反对派的立场。接着是短暂无力的辩论。和人们预料的相反,戈培尔根本没有参加辩论。他日记里写的是: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挨了当头一棒。”
“乘汽车去火车站。施特拉塞烦躁不安!我心里真难受!”
“与施特拉塞分手。后天在柏林我们不会见面。我想哭!”
“返家,悲哀的返家之行。与莱伊博士在一起。”
“我几乎一句话也没说。可怕的一夜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失望的一件事。”
“我再也不完全相信希特勒了这才是最可怕的我的精神支柱完全垮掉了……”
为了在一次会上发言,戈培尔前一天就被召到班堡。讲演后,希特勒派人向他祝贺,满足戈培尔的虚荣心。这也又一次证明了希特勒善于笼络人心
但是戈培尔当初是以政治观点相对的身份参加会议。考夫曼在埃尔伯费尔德脱不开身,因此决定由戈培尔代替他,协助格利戈尔·施特拉塞为本派观点进行辩护。戈培尔似乎对这个任务不大感兴趣。在日记中,戈培尔写得很简单:“我不得不跟着去班堡。”隔了几行,似乎又给自己打气说:“再也没有任何人相信慕尼黑那一派了。德国社会主义的麦加是埃尔伯费尔德。”接着继续写道:“在班堡。我们必须把希特勒吸引到我们这一方。”对此,他显然没有多大把握。在汉诺威作为煽动性讲话曾使他很兴高采烈,因为他知道在他的身后是大多数支持者,肯定可以得到赞赏;而在班堡,他要面对的可是大多数反对者。
可是班堡会议中戈培尔却又那么露骨地赞美希特勒,可以说那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希特勒一边,成了希特勒的人,真是善变之极。可是戈培尔的功夫又不仅于此,他不仅朝三暮四,还善于两面三刀。班堡辩论过后没几天,施特拉塞就从柏林火车站接回戈培尔。戈培尔在他的日记中提到,“施特拉塞完全又回到了老样子”,他已“恢复常态”。他们打算跟考夫曼一起再去一次希特勒那儿,以便心平气和地全面讨论一下他们之间的意见分歧。
戈培尔在日记中倨傲地称慕尼黑派是“政治孩童”,“我们则相反”,“我们有着使命感,是历史之子……这就是我们!”但是使戈培尔赞叹不已的,是这些慕尼黑的“孩童”有的是钱,气派完全不同于寒酸的埃尔伯费尔德派。希特勒住在一套舒适的五居室房子里,拥有一辆带司机的汽车。只领200马克薪水的戈培尔认为,在埃尔伯费尔德,大家不懂得给他的工作热情以应有的评价。就此,他向考夫曼及其他人诉苦,用贬低不在场的纳粹分子的方式抬高自己。如果戈培尔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施展他的“口才”,反倒是纳粹分子值得庆幸的一件事。而戈培尔自己则认为:“我在埃尔伯费尔德是不可或缺的。”
希特勒从那时起就开始有计划地使戈培尔从埃尔伯费尔德一派中分化出来。他让戈培尔在整个德国作为会议发言人登场,经常把他接到巴伐利亚。四月份,戈培尔与考夫曼一起去慕尼黑,希特勒派人开车到火车站去接他们,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是这样描写希特勒提供给他的享受的:“……到油煎香肠馆,香肠加啤酒,这就是慕尼黑的生活!舒适惬意!的确是一座美妙的城市!阳光明媚……回到旅馆。希特勒打过电话,说想要欢迎我们。一刻钟之后他就到了,高大、健壮,充满活力。我很喜欢他。”隔几行又写到:“……他对我那么友好。下午把他的汽车给我用……去施塔尔恩堡,以100公里的速度呼啸而行,阳光灿烂。”为了收买戈培尔,通常都是让他在组织得很好的大会上发两次言。第二次发言时,希特勒甚至亲自到场。掌声是“经久不息”,“希特勒拥抱我,我热泪盈眶。我一生中前所未有的幸福。穿过人群,走向等候的汽车。雷鸣般的欢呼声”。没过多久,他被允许再次登场,希特勒充分了解这个人的特点。戈培尔在日记里吹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