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我到了爱情之路,因为你强壮,有决心奔向未来。
但是你应当作出牺牲,事情就是如此。对此人们不能改变多少。你不必走好些弯路。可我知道,你会回答我说,弯路是征途上最好的东西。而笔直的路从不因此引人入歧途。
你的赫尔塔·侯尔克
米歇尔写道:“一个真正的女人爱雄鹰。”于是感情突然激烈爆发。
8月9日的一段文字让人十分怀疑。
时至今日我未见到任何犹太人。这真让人舒服。对我来说,犹太人简直是令人讨厌的。看他们一眼都令我恶心犹太人与我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我根本不恨他们,而只是鄙视。他们损坏了我们民族的形象,玷污了我们的理想,又是他们使国家丧失了力量,使社会风气败坏、道德堕落。他们是我们病弱民族躯体上的脓包……
耶稣基督根本不可能是犹太人。这无需我做科学的证明,就是如此!
问题出在此处,这一段内容是不是后来当这本书在纳粹党出版社出版时由作者加进去的补充部分呢?
弗里西群岛的人给米歇尔留下很深印象。
“我想在这个岛上当传教士向普通人讲解耶稣在山上对门徒的教训,不去管世间的事”。
他说这些居民是“正直的、自豪的”,妇女们身体“健康强壮,这些人的眼睛透着永恒的和谐”
米歇尔已成长为革命者。有时对赫尔塔谈他对卑鄙的贪得无厌的资产阶级的仇恨。他说:
一个阶级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面对新的年青阶级的创造意志正准备退出历史舞台。正像工人阶级进入历史舞台一样,资产阶级必然退出。这与职业毫无关系。起最终决定作用的是感情立场。人们不想成为资产者,人们已是资产者!
一个阶级总是在激烈的革命动荡中战胜他之前的阶级
资产者,这是一个可怕的骂人话。
应捣毁没落的一切。
我们都是劳动革命的战士。
我们要取得无产阶级战胜金钱的胜利。
这就是社会主义。
可见现在他是社会主义者和爱国主义者。神话优等人种和耶稣基督(他不是犹太人,而是反犹太人主义者)的赞扬者。
伊万在写给他的信中说,他必须到慕尼黑来,慕尼黑是德国的令人感兴趣的城市。后来赫尔塔也写信来说,她在施瓦宾给他租了一个房间,她冬季学期也去慕尼黑。他与赫尔塔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看来是他虚荣心的需要。他的爱从来就不是明白单纯的。他把爱情称为“我的痛苦和我的解脱”。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他几乎不能没有爱情。这个米歇尔有着真正的戈培尔式的乐趣忍受痛苦和使人痛苦。“赫尔塔·侯尔克因我受着很大痛苦”,这是他11月份一篇日记的简短记载。然后他们一起在山里度过圣诞节假期。
我感谢她,她是我的安慰和力量。”但几天后他写道:“我们因小事吵架伤了彼此的感情。”
12月30日的日记中只有一句话:“啊,山!啊,方石塔!”
米歇尔在这年的最后一天写道:我们的生活是犯罪和赎罪的锁链,受着按玄妙莫测规律支配的命运的安排。午夜12点的钟声已敲响,新的一年开始时,赫尔塔说:“你应是一个为祖国开辟道路的男子汉。
占卜时,我预示新一年的象征形状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
我们一直坐到深夜。
赫尔塔·侯尔克向我倾诉着她全部的心里话。
冬天剩下的时间里,米歇尔时而情绪高昂时而十分痛苦地写他的耶稣基督剧本。伊万的影响是很大的,米歇尔把他称作他的魔鬼。赫尔塔不喜欢这个俄国人。有一次她说:“我恨伊万·维努罗夫斯基。”她不能全部理解米歇尔的精神痛苦,甚至使他更痛苦。但是米歇尔超然于与他的姑娘的关系之外,不倦地编造着他革命的思想和世界政治的计划。1月15日
我们民族被迫戴上了枷锁。世界上的优等民族不得不像奴隶一样为其他民族效劳,从上到下,从下到上。
全体人民要起来造反,从上到下,从下到上。
可是遗憾的是:在上和下之间有道由自高自大、财产和文化教养构成的隔墙。我们相互不再理解。我们不是一个民族,而是愤怒地相互攻击的两个阵营。因此我们也就成了某些统治世界的强国手中的玩物。如果我们上下团结一致,那么世界就会属于我们。
但是我们决不通过空谈和决议达到此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