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拉已经有了5个孙子孙女:马卡基韦的一个女儿,滕比的两个女儿和马克加图的两个儿子。现在他给这个婴儿命名为扎基韦(希望)。两周以后在布隆方丹的圣公会大教堂举行了受洗仪式。温妮得到许可从布兰德福特跋涉30英里前去,条件是在中午之前返回住处。教父是91岁的莫罗卡博士,他曾是“蔑视运动”时期非洲人国民大会全国主席;教母是海伦·约瑟夫,她是曼德拉一家亲密的朋友。温妮提起这位妇女时说,“我们尊敬她”,她长期以来成功地反抗警察的种种迫害,她的经历是“我们历史的真面目”。教父与教母因禁令的限制,除彼此相视一笑之外不能做别的。73岁高龄的约瑟夫夫人,刚刚坐完两周的监狱,因为她拒绝向警察提供关于她在布兰德福特探望温妮的情况。
1978年7月曼德拉的60岁生日之际,国际社会都庆祝这一时刻。《纽约时报》说这个人将来可能在南非领导一个黑人政府。伦敦下议院举行集会为他祝寿。由于曼德拉本人不许收受来自世界各地的大量生日贺卡,这些卡片就都寄到布兰德福特镇门牌802号。全家人聚集在那里为所有的政治犯祷告。
曼德拉后来写信给温妮:“如果没有你的探视,你的出色的信和你的爱,我好多年前就崩溃了。”在早些时候的一封信中他告诉过她,每天早晨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掸去她相片上的灰尘;现在他继续说,“我在这里停一下,喝点咖啡,喝过之后我掸去书架上相片的尘土。从泽妮的相片开始,它在最外边,然后是津姬的,最后是你的……”①
第十四章释放曼德拉?
1978-1981年
监狱生活中的强制与束缚迫使曼德拉和他的同志们“静观事态发展”,服刑12年的马哈拉吉证实了这点。在年复一年的日常生活中,他们仅看到世界的一个角落。在结束一天的忙碌工作之后,他们才有机会看看世界变化、发展的总趋势。每当收集到来自外界的消息,曼德拉都要仔细加以研究,力图从中找出南非当局所做所为的自相矛盾,分析黑人解放运动如何才能运用并扩大这些矛盾,从而削弱白人政权的统治基础。
P·W·博塔总统上台伊始就慌忙推行他的计划:一方面,打着改革的幌子,企图消除不断加强的国际制裁,另一方面,强化白人种族主义统治,尤其是阿非里卡人国民党的统治。从中,曼德拉发现了很多矛盾之处。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阿非里卡人都必须生存。
1978年9月,J·B沃斯特因贿赂丑闻下台,博塔上台执掌政权,马格诺斯·马兰将军担任国防部长。
随着1975年入侵安哥拉和在纳米比亚战争的升级,南非国防军的规模成倍扩大,到1979年人数已近50万。大量黑人也应征参加作战部队。根据美国海军研究实验部的报告,1979年9月22日,南非在其南部海域进行了核试验。
在警察不断捣毁从索韦托到开普敦地区的黑人解放组织的秘密武器库时,1979年5月民族之矛游击队发动新攻势,在黑人城镇袭击警察局,有3名警察被打死。
马兰将军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政府不可能坚持与同情游击队的85%的人口对抗到底,因此,根本的防卫战略不能仅仅靠军事实力,而必须利用经济、政治上的优势。
“总体攻势”是政府的新名词,它取代了在此之前所用的“黑色威胁”、“共产主义”、“病态人道主义”等一系列的蹩脚定义。
博塔——马兰战略旨在维护白人统治,它基于这样一种需要,即通过给予一定的地位让黑人中产阶级接受这种制度,这一目标得到大企业的支持。被夸张的所谓“变革”,内容包括:关心一些黑人城镇,对黑人商人放宽限制,向黑人资产阶级开放一些旅馆、饭店和影剧院。教育设施特别是技术设施有一定改善,但是由于各种族间实际教育开支差距依然很大,其效用被大大削弱。据官方资料,1978——1979年度,政府花在每个白人学生身上的经费达621兰特,而花在黑人学生身上的仅有72兰特。
当然,政府也准备给予租住城镇房屋的黑人99年的租期。然而,如果租用人失业或违犯法律,则租约失效。仅在索韦托就有2.5万个家庭正等着租住房。
就象一位美国记者所理解的那样,谓之“变革”,意在促进富裕的城市黑人与贫困乡村黑人之间的分化,以便有助于反对“从事推翻白人统治活动的黑人联合阵线”。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对这个公开宣称反对共产主义的政府而言,“阶级”已逐渐取代“种族”成为种族隔离的首要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