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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军政巨人:曼德拉传(46)

作者:(英)玛丽本森

英国王室法律顾问布拉姆·费舍尔主持辩护:承认政府证词中一些部分,但是同样重要的是,有些部分要否认。他说,最重要的是,在承认民族之矛策划了破坏活动的同时,辩护人将否认制定过一个开展游击战的计划。

“这一点要否认吗?”法官问。

“是要否认!”费舍尔回答,“证据表明,在进行游击战争准备工作时,并没有制定任何计划,而且在整个过程中都希望避免采取这一步。”然后他补充说,“阁下!辩护将以第一号被告宣读一份声明开始,他本人参予了民族之矛的建立。”

“阁下!”尤塔站起来丧气地喊了一声,请求法官提醒被告,他从被告席上发言,还不如接受法庭盘问。

“我认为,尤塔博士,”法官回答,“被告的辩护人有足够的经验对他的委托人提出建议,而无需你的帮助。”

一向彬彬有礼的费舍尔对法官表示赞赏。他告诉尤塔:“我们和我们的委托人都知道刑法的条款。”然后继续说,“我请纳尔逊·曼德拉发言。”

曼德拉慢慢站起来,整了整他的眼镜,然后平静地、不慌不忙地开始宣读:

阁下,我是第一号被告。我具有文学士学位,曾与奥利弗·坦博一起在约翰内斯堡从事过几年律师业务。首先我想说,政府起诉中说的南非的斗争是受外国人或共产党人的影响,这种说法是完全错误的。我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是作为我人民的一员和他们的领导人,都是出于我自己在南非的经历和我为之骄傲的非洲人的背景,而不是因外面的人可能说什么……

我(年轻时)曾希望,生活能给予我机会让我为我的人民服务,为他们争取自由的斗争做出微薄的贡献。这是我从事与本案对我的指控有关的那些活动的推动力。

说到此,我必须立刻并且详尽地谈谈暴力问题。法庭所提到的事情有些属实,有些却不属实。不管怎样,我不否认我策划了破坏活动。我这样做不是轻举妄动,也不是因为我喜欢暴力。我制订的计划是对政治形势行进了冷静而认真的分析估计的。这种形势产生于白人对我们人民多年的暴政、剥削和压迫。

我毫不犹豫地承认,我是民族之矛的创始人之一。在1962年8月我被捕之前,曾在其中起到重要作用。

他接着阐述了非洲人国民大会与民族之矛的关系,纠正了官方的证词并描绘了政府所施行的暴力。政府的暴力最终导致1961年决定以暴力回答暴力。“但是我们采取的暴力行动并非恐怖主义。我们这些组成民族之矛的人都是非洲人国民大会的成员,我们都有非洲人国民大会非暴力的传统,把谈判视为解决政治争端的手段。”

他简单谈到1912年非洲人国民大会的成立,以及在长期斗争中所奉行的非暴力政策。

但是白人政府一直不为所动。非洲人的权利不是增加却是减少了。我的领导人卢图利酋长,1952年成为非洲人国民大会的主席,后来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他曾说过,“谁能否认,30年来我一直在徒劳地、耐心地、温和地、有节制地叩打一个关闭的、紧锁的门?温和态度的结果是什么呢?过去30年来人们看到的,是大量的用来限制我们的权利和发展的法律,致使我们今天处于几乎无权的地步。”

曼德拉接着叙述了1952年的“蔑视运动”,所通过的更加苛刻的法律没能阻止抗议,在叛国罪审判中他们的所有罪名都被一一推翻了,“其中包括非洲人国民大会企图建立一个共产党国家的罪名。”

政府总是企图给它的对手贴上共产主义的标签,就象在这次审判中一样。但是非洲人国民大会从来就不是共产主义者的组织。在沙佩维尔枪杀惨案以后,非洲人国民大会被宣布为非法组织时,曼德拉和他的同事们决定违抗这个法令。他毫不怀疑,任何一个自尊的白人政治组织,如果被一个在其中没有发言权的政府宣布为非法,它就不会自行解散。

他谈到人民的情绪,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里已经谈论暴力反抗,谈论有一天他们会与白人战斗夺回自己的祖国。

我们,非洲人国民大会的领导人,一直劝说他们避免暴力而采取和平手段。当我们的一些人在1961年5月和6月讨论这个问题时,我们不能否认,通过非暴力手段实现非种族主义国家的政策一无所获。我们的追随者开始对这个政策失去信心,正在产生采取恐怖主义行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