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林的研究所现已搬到布雷斯劳,难以置信的是它一直不知道这场计划周密的阴谋,(海德里希的岳父在一封信中评论道:“谁能想到元首身边的整个将领集团试图背叛,而又未被察觉呢!”)戈林当时不在那房间是偶然的吗?“我昨天看见暗杀企图的房间时”,他说:“我很惊讶有人竟然活着出来。杀伤装置仅在离元首一码处剧烈爆炸……然而元首奇迹般地并未受伤。碰巧我本人不在现场,而是半小时后到达的。”然而,5天前戈林确实出席了希特勒的会议,那时,那伙阴谋家最初曾希望拉响他们的炸弹。但他们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要吸收他入伙,即使他的朋友柏林叛徒警察局长冯·赫尔道夫伯爵,也未考虑过这个想法,他们认为那是荒谬可笑的。
帝国元帅很幸运,在盖世太保从旅馆保险柜中截获到他们的新闻公报草稿中,格德勒写道“完全腐败的戈林就是这位‘帝国元帅’,不会对他的所谓‘元首’进一步地卑躬屈膝——他告诉我们总参谋部的结构和责任都是错误的……”
这样,他既避开了炸弹,又逃过了清洗,然而希特勒20日晚向全世界作广播演说以证明他幸免于难时,他邀请卡尔·多尼茨大将军接着讲话,然后才是帝国元帅,这引起戈林的警觉。
由于强权政治的缘故,戈林决定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师,即赫尔曼·戈林师,必须成为东普鲁士的救星。他把该师从意大利撤回。现在安排它保卫罗明屯希斯。在1944年7月21日对其精锐部队—一所作的战斗报告中,他明确表示神灵拯救了希特勒,他向他们保证说,将给他们新的反坦克火箭炮,使每位官兵都战胜俄国坦克。“你们应当明白俄国步兵没什么可怕的!”他给他们鼓气说,“对勇敢的战士来说,即使面对坦克也应该毫无惧色,因为现在一名坚定的战士即使靠近坦克时也可自卫。”但他又说:“任何一名士兵若为了更快撤退,不顾荣誉和义务,扔掉他的武器,他们中的每一位,任何一位,不管是军士还是士兵,都有义务当场击毙那样的懦夫。”
戈林:正如在意大利的英国人和美国人现在敬畏地谈论你们师一样,俄国人也必须知道你们的可怕……同志们,你们必须这样宣誓:你们可以让出俄国的土地——那不是决定性的,但绝不是德国。任何一名德国妇女或儿童都不得落入他们的魔掌。万一命运与我们作对,那只有在赫尔曼·戈林师有一名士兵还活着,俄国人就不可能进入该省。
现在希特勒任命戈培尔,而不是戈林,全权负责整个战争事务。在回柏林的列车上,这位小宣传部长向轰炸机飞行勇士维尔纳·鲍姆巴赫倾诉了帝国元帅已经衰落了。鲍姆巴赫决定加入反对戈林的运动。
帝国元帅感到屈辱对于希特勒新近对他的故意冷落,从“狼穴”撤到罗明屯,在其后的5个星期里,他不理会那些要他返回的暗示。
科滕惨死以后,戈林和勒歇泽两人对于任命继承人都并不利。固执的巴伐利亚将领卡尔·科勒,现在正从戈尔达普手里操纵着德国空军,很明显是接任空军参谋长职务的人。然而,7月24日,戈林把态度温和的飞行训练学院院长维尔纳·克赖珀中将从柏林召到罗明屯:
戈林问我是否知道科滕曾让我从10月1日起接任空军参谋长?
我说我知道,我在第二航空队的上司提到科勒,如果不考虑他,他肯定会感到不快……戈林说他无法与这位巴伐利亚人相处。
跟戈林和勒歇泽共进午餐,然后与勒歇泽一起散步,他讲了有关米尔希的坏话,回到帝国元帅那里,他正发高烧,不断服药。
戈林任命了克赖珀,要他重建战斗机部队,在诺曼底设立“闪电式轰炸机”中队;并扩建伞兵部队,任命克赖珀是令人费解的选择,他有希特勒和戈林共同憎恶的总参谋部机构的风格。这位将领不知道,更不关心未来纳粹德国在喷气式飞机作战和地对空及空对空导弹方面世界垄断地位。他是位完完全全的悲观主义者。那晚克赖珀闷闷不乐地向一位朋友——戈林的前任军事日记员维尔纳·博伊梅尔堡哀叹说,他们能希望的最佳情况是在十二月前能阻止失败,德国再也不可能获得即使位于莱茵河和维斯杜拉河之间缩小了的帝国的空中霸权。
由于几个星期来戈林犹犹豫豫一直未把克赖珀介绍给希特勒,倒霉的科勒将军继续在“狼穴”任职。7月28日,在坦嫩贝格战役纪念碑前为科滕举行的葬礼上,帝国元帅露了一会儿面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