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戈林卧床不起,又一次接待了克赖珀将军。
戈林咽喉脓肿,不能大声说话。他对布劳茨低声讲话。然后布劳茨再大声地把每句话复述给我(奇特的情况)。我要到东普鲁士,并立即开始工作。当我问是否已通知科勒时,他说还没有……戈林给我一张便条,说他想等身体好转后就把我引见给元首本人。直到那时必须让科勒或克里斯蒂安代表我出席元首会议。
4天后,俄国军队可能要进抵东普鲁士。警卫团的精锐部队着手保卫罗明屯戈林宠爱的猎场住所。耶顺内克坟上的墓石也被移走并埋起来了。8月4日,科勒把德国空军的前沿指挥部——“鲁滨逊”移到巴滕施泰因的没有防御的铁路线上。东部的猛攻缓和下来,但因为隆美尔滩头阵地周围的装甲环形圈在法国阿夫朗什被突破,西线突然崩溃了。
戈林的工作人员仍然宣称他在生病。当卡琳的外甥卡尔·古斯塔夫·冯·罗森伯爵从斯德哥尔摩乘飞机抵达后,不用说去见他了,甚至不准他给戈林打电话。这位瑞典人被弄得莫名其妙,他告诉朋友说,帝国元帅肯定被软禁了。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在“狼穴”中,他的敌人仍在等待时机。
十一
1944年夏末,赫尔曼·戈林的空军更加混乱不堪了,1944年8月,英国密码破译人员截获了德国空军,规定对埃及和塞浦路斯的飞行侦察每月只限一次的密令;由于盟军的骚扰,传递信件的飞机被禁止上午在帝国上空飞行,不准地勤人员把燃料留在停放的飞机上“以防损失”。
随着戈林的不得势,他的朋友圈子也缩小了。他仍然忠于菲力普·布勒。布勒本人当时也处于半失宠地步,但还是考虑起用他,布鲁诺·勒歇泽来取代6月份被他免去国务秘书一职的米尔希。但希特勒以他俩都不合适为由而断然否定。弗里茨·沙克尔是惟一让戈林仍感温暖的地方官。然而和戈林的友谊却不能避免盖世太保的追捕。弗朗兹·诺伊豪森就因为乱用劳工和交通工具在贝尔格莱德附近营建私房,向匈牙利走私外汇和向瑞士走私黄金而被拘捕;戈林设法将他营救出狱却扭转不了他被流放的命运,马丁·鲍曼在任何可能的场合都在收集不利于德国空军将军们的证据。党的官员们私下议论着戈林在意大利的代表—波尔将军玩弄女人成性的丑闻;党的官员们还宣称,他的军官要花几小时和秘书们游泳或进行日光浴。
在法国,戈林的地面部队打得很漂亮—一受到重创的德国空军第16战地师英勇地防守了北卡昂,由第三高炮军布置在法莱斯的第88战地师也在很大程度上阻止了伯纳德·蒙哥马利将军的前进。但即使在处于两军短兵相接,你死我活的最紧要关头,戈林更关心的却是怎样把他的最后一批珍藏转移到安全地带。8月13日,他命令阿尔弗雷德·罗森贝格撤出在巴黎各纳粹陈列馆中所有的艺术品,并把它们刻不容缓地运回德国。
法国完全彻底地崩溃了,德国空军的军官们得到了戈林的暗示,便用一辆辆卡车载着成群妓女、躺椅和其他战利品,运到德国边境。进入帝国后,那些如梦方醒像奴隶一样拼命挖反坦克防御工事的党员、妇女和儿童被惊散了,当戈林的部队蜂拥而至进入德国时,人们说德国空军号码牌上的“空军缩写字母”表示“我们要走了!”成百上千部新雷达装置落入了在巴黎的英国人手里。
希姆莱和鲍曼把这一切都报告给他们的元首。戈林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请求希特勒允许他去处理那些罪人。他给他的首席军事法官打电话要求说:“我要判他们死刑!他们在哪儿?”尽管觉得很不愿意。他意识到必须假惺惺地这么做,“过去我们胜利的时候”,几个星期后他冷言冷语地说,“没有人检查我们部队接收法国最好的别墅或大吃大喝或玩女人。但现在形势很艰难,人人都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过去打胜仗的时候,有人直截了当地对我说,我应该为男人们打开妓院之门。”
当波尔在意大利和德国空军在法国肆无忌惮地用并不充足的运载卡车并消耗汽油来抢劫和掠夺时,盟军的密码破译人员可以截听到在法国的第二战斗机部队建议它的飞机中队,尽可能,“抢占马车”:在德国,由于每一架Me262飞机滑行5分钟就要用掉200升Jk2燃料,空军中队被迫在飞机场用牛来拉喷气式飞机以节省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