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奥尔布赖特和詹森受够了时,她们就撇开办公室,来到她们戏称为“粉色王宫”的参议院咖啡屋,奥尔布赖特喝咖啡,詹森抽烟。
什么使奥尔布赖特超人一等?她披戴着什么样的感情或智力的盔甲使得她在跟“大埃德”对抗时不仅保存阵地而且越战越勇?詹森说:“玛德琳在那种环境中坚持己见反映出相当稳定的心理素质及相当聪明的手段。我不能说她从来没有被那些家伙们搞得不知所措,他们隔一阵子就给你来一手,但我想她不让它破坏她的自我感觉,她能明确地区分工作和游戏。”比林斯说奥尔布赖特喜欢跟马斯基进行富于挑战性的政治讨论,他可能会毫不留情地痛击对手,但凭的是智力较量,而不是人身攻击。比林斯说:我绝对认为她喜欢那样做马斯基在智力方面是个巨人,跟他对阵需要全力以赴”。
奥尔布赖特与马斯基相处不错的另一个原因是,她的思维和方式对他的独立思想具有吸引力,奥尔布赖特总是从实际的角度考虑问题。普拉特说:“她并不依赖于高深抽象的理论,而非常注重行动及成就。”马斯基的思维方法也有点令人难以捉摸,普拉特说:“相反,他在不同的时候倾听不同的意见,然后自行决定如何行动。”
奥尔布赖特对跟这么一个苛刻的上司和睦相处并深受其影响的解释是:“我为马斯基工作时已不是25岁的女郎,这使我们彼此更容易相处,他总是借一些事情对我大嚷大叫,而不是冲我个人大嚷大叫,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好。他向我承认他发脾气也是一种工作方式,他发问的方式让你明白在见他之前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奥尔布赖特没有自己的日程安排,即使有也没有用,因为马斯基要求他的工作人员围绕着他的议事日程行事,偶尔他也喜欢想法新颖或另辟蹊径的人。如果助手想让马斯基就某一问题采取行动,他或她就需提交一页长的概要,使参议员能很快领会其主旨。如果马斯基决定依某个建议行事,他就把人请到被戏称为“虎穴”的办公室,马斯基坐在书桌旁,拿一切他可能想得到的问题盘问此人。普拉特说:“无论你准备得多么充分,他总是迫使你想得更远,考虑得更多,他极善于抓住问题的关键,迫使助手发挥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聪明才智。”
有时候,玛德琳主动钻研复杂的问题以便为老板提供必要的资料;有时候,她会求助于同事中的专家。1977年10月,当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加利福尼亚大学与巴基赞助活动诉讼案被提交到最高法院予以裁决时,奥尔布赖特研究了该案错综复杂的情况以向马斯基作简要的介绍,因而不可避免地受到盘问。詹森说:“她在一切问题上都不甘落后,包括这些她没有必要关心的事情。”
有一次,参议院议定将医疗照顾方案,扩大到包括在强奸、乱伦及对母亲健康构成威胁等情况下实施的流产手术,奥尔布赖特被召去向马斯基提供这方面的情况。长在罗马天主教家庭、后皈依新教圣公会的奥尔布赖特对此举持赞成意见,而信奉天主教的马斯基在堕胎问题上一贯顽固不化,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尤其让他发火。他追问道:“对母亲健康构成什么威胁?”奥尔布赖特拨通了负责搜集详情的安妮塔詹森的电话,要她马上到马斯基的办公室,并说:“马斯基参议员想进一步了解对母亲健康可能构成的威胁。”詹森开始一一列举,首先举出肾衰竭和高血压,马斯基马上咆哮道:“高血压?我就是高血压!手指上还会长倒刺呢!怎么办?”奥尔布赖特和詹森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心照不宣。
处理外交事务是奥尔布赖特最擅长的。1977年9月,她在留给马斯基的备忘录中建议他带领国会代表团访问中东,同时提醒道:“在与国会没有直接联系的人们谨慎交谈后,我们发现了此次行程中的‘圈套’。”她写道,代表团应表示它不打算为制订美国外交政策的卡特总统出面协商,她还告诉马斯基如果他决意成行,媒体将予以大量报道,为了避免麻烦和令人尴尬的大肆宣传,他在回答涉及中东和平及建立巴勒斯坦国的可能性等问题时应谨慎小心。她写道:“行程中讲得过多有害而无益。”马斯基还必须意识到他的回答在国内外会被人们细细地揣摸。她说:
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即使乐观来看也是困难的需要访问的阿拉伯国家还有很多,阿拉伯国家的敌对态度是出了名的,而以色列的强势逼人的行为是以实力为后盾的。显而易见,不受阿拉伯国家表面上合情合理的活动所左右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