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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184)

作者:意千重

我下次回来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陶氏开心地搂了她:“好,娘俩一起睡。”

再没有比在陶氏身边睡觉更让人放松舒服的了林谨容像一只小

猫,紧紧贴着陶氏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影西斜,身边的陶氏已不知所踪,只外间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林慎之道:“差不多了,叫四姐起来,她再累也不能叫姐夫总等着她不是?”

陶氏偏心眼的话:“就再多睡一会儿下次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二郎不会在意的是不是?”

陆缄含了笑意的话:“是,不在意。祖父和母亲都特意吩咐过,可以多待些时刻。”

林三老爷威风凛凛:“不像话都嫁了人还半点规矩都没有,这是自家外甥若是那起特别讲规矩的人家,早就骂了。”

林谨容对着镜子抿了抿头发,整了整衣裙,掀开帘子走到陆缄身边低声道:“走罢。”

陆缄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轻轻点了点头。

与林家众人惜别之后,林谨容本以为陆缄会骑马,谁知他却跟着她上了马车,特意解释道:“我饮的酒有些多,岳母不许我骑马。”

林谨容忙给他挪了个位子:“喝过醒酒汤没有?”

“喝过了,岳母特意吩咐龚妈妈替我熬制的。”陆缄轻轻握住她的手,将袖子垂下盖住了:“阿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陆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低声道:“妻者,齐也,一与之齐,终身不改。”

这句话,后头还有一句,“故夫死不嫁。”

这话,从前她也听过的,林谨容看着陆缄的眼睛轻轻笑了:“我听过的。也从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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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细节处修改了一下,大体情节不变,想看的书友可以看看,不看也不影响。

“妻者,齐也,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嫁。”这句话出自《矛匕说……,郊特牲》,代表儒家的传统观点,要求婚姻保持相对的稳定性,除了要求妻子夫死不嫁之外,也要求男子结婚后,也要终身不改,白头到老。当然,这是未犯“七出”之条及未到“义绝”之时。

第166章 祖孙

听过的,也从没忘记?陆缄认真地看了林谨容一会儿,温柔一笑:“那就好。”

林谨容垂下眼,淡淡一笑。

一路前行,陆缄几番侧头看向林谨容,她以目相询,他却也不说话,只淡淡一笑,再暗里将她的手指分开,十指交叉,紧紧握住。

到了陆纤,天色己然微黑,二门处看门的婆子夸张地笑着迎上来:“二爷、二奶奶回来了?”

陆缄心情好,便点点头:“回来了。”

那婆子一双眼睛就贼兮兮地往林谨容全身上下睃了睃,林谨容察觉有异,猛地抬起眼睛朝她看过责,那婆子匆忙避开她的眼神,微微垂了头,干笑着让到一旁。

二人最先要去陆老太爷那里报到,不过才行了十几步远,就听有人低低喊了一声:“二奶奶。”

陆缄和林谨容抬眼瞧去,但见路旁的假山石后绕出一个人来,正是陆云的丫头简儿。简儿脸上陪着笑,一双眼睛瞟瞟陆缄,又瞟瞟林谨容,分明是有什么话要说。

陆缄便道:“你去罢,我前头等你。”果然独自先往前面去了。

林谨容便带了荔枝,迎上前去:“什么事?”

简儿忙小声道:“我们姑娘让奴婢在此等候您。今日您和二爷出了门后,家里发生了一件事……”

原来林谨容和陆缄前脚刚出了门,陆老太爷后脚就安排陆缮自今日起,进聚贤楼和陆纶一道读书。这个命令在陆三老爷和涂氏那里没有遇到阻碍,在陆缮那里却被拒绝执行。

陆缮当场就把药汤给砸了跑回屋里把自己关起来,死活不出去,涂氏吓得守在门边又哭又劝,许诺说只要陆缮出来,就不必再去聚贤阁。陆三老爷驳斥她说不可能,她便又哭又闹,夫妻二人撕扯了一回,陆三老爷拿着她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求陆老太爷再缓缓,反被陆老太爷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

紧接着大管事范褒带了几个体壮的小厮、婆子去了三房的院子婆子将哭得死去活来的涂氏请到一旁,小厮撞开门,把死死抱着书桌腿不肯起来的陆缮抬着去了聚贤楼。陆缮在看到陆老太爷的那一刻,竟然眼睛翻白,晕死过去。这下子,连陆三老爷都给吓得汗湿衣衫,苦苦哀求。又有若干人等上前求情,都劝陆老太爷缓缓再说。

唯有陆老太爷不为所动,上前掰了掰陆缮的眼皮摸摸他的脉搏,就命人将他抬到书房里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就只留着陆纶与他、

陆缮三个人。

他们关在屋里不知做什么,总之过了三个时辰之后陆缮醒了。

老太爷吩咐下去,自今日始,六爷吃住都与他在一处,任何人不得插手,包括涂氏在内要看望陆缮都要经过他的允许。

简儿叹了口气,小声道:“二奶奶,三太太这会儿恨透了您,喊着您的名字骂您要小心。”言罢迅速辞去。

荔枝不忿地看着林谨容:“怎么办?奶奶?”一句话就惹了那么多的麻烦,又不是林谨容去和老太爷说的,分明是陆缄去说的,怎地到这时候所有的账都算在了林谨容的头上?这是两人不在家,若是在家,还不知要如何呢。

从前陆老太爷也曾管过陆缮的事情,但那是陆缮满了十五岁之后的事情后来又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突然间就不再管了。如今这样大张旗鼓的专挑着她和陆缄都不在家的时候做,不说就专是她引起的,却也和她那句话有关。老头子果然雷厉风行,手段强硬。涂氏要骂就骂呗,反正最后都要恨她的,还不如早点恨透了她,省得成日不看眼色歪缠腻歪她,林谨容安抚地拍拍荔枝的肩膀:“不要紧。”

荔枝见她仿似全然不当回事,不由哀叹一声:“您莫要不当回事,若是她日日和旁人,和二爷说您的坏话,您可怎么办?”

林谨容叹道:“话已出口,收不回来,怎么办?”

荔枝也没有其他法子,沉默着扶了林谨容上前去追陆缄。陆缄正站在道旁的一株牡丹旁,借着微弱的幕光观察那牡丹的huā芽长势如何,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道:“走罢。”也不问是什么事。

荔枝如今胆子比从前大了许多,她觉着,事关陆缄的生母,林谨容不好开这个口,就该由她来说,便鼓足了勇气,道:“二爷,奴婢要多句嘴,您听了若是生气,要打要罚都由得您。”生怕林谨容阻挡,又补上一句:“奶奶您莫阻挡,过后打罚都由您。”

林谨容才没有阻拦的意思。

从前之时,很多事情她不说,也不许手下的人说,那是因为不想他难过,怕他听了尴尬为难,也怕他误会她是中伤或是看不惯涂氏母子,如今她早已没了那顾忌,她为何要拦?当下也不言语,任由荔枝去说。

陆缄先始听说涂氏大闹,陆缮昏死之时,表情尚且还好,犹自带了几分啼笑皆非的神气,待到听至涂氏喊着林谨容的名字大骂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有谁会喜欢人家说自己亲娘的不是?哪怕就是知道自家亲娘不对,那也容不得旁人说。无关是否明辨是非,就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护短的本能。荔枝见陆缄板着脸一句话不说,也有些发憷,由不得地看向林谨容。林谨容朝她使了个眼色,淡淡地道:,“也只是听说,尚不知真假,无需放在心上。”便不再管陆缄,径自往前而行。

行得几步,陆缄快步跟上前来,也不说什鼻话,就轻轻握了她的手。林谨容挣了挣,没挣开,便也懒得再挣。陆缄垂眸看去,但见她的嘴微微抿着,睫毛轻轻颤动,眼睛直视前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不到生气伤心,只有宁静。

聚贤阁里灯火通明,陆老太爷仰面靠在宽大的紫檀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陆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