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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隆·马斯克传(39)

作者:沃尔特·艾萨克森

史蒂夫·乔布斯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他的同事说这是他的现实扭曲力场。他设定一个不切实际的最后期限,当大家还犹豫不决时,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们说:“不要害怕,你们可以做到的。”虽然这种做法会让大家士气低落,但他们最终完成了其他公司无法完成的事情。“尽管我们没能达到埃隆制定的大多数时间表和成本目标,但我们仍然打败了所有同行。”穆勒承认,“我们开发了史上成本最低、性能最棒的火箭,而且最终结果会让我们备受鼓舞,即便老大对我们并不总是很满意。”

从失败中学习

马斯克采取了一种迭代式的设计方法:迅速制成火箭和发动机原型,进行测试,炸毁,修改,再次尝试,直到最后做出能用的东西。快速推进,把试验品炸掉,然后重复这一过程。“你不需要完美地规避多少问题,”穆勒说,“关键是你能多快找出问题,然后解决它。”

比如有一套火箭军事规格要求,每个新版本的发动机需要在一连串不同的条件下进行多少小时的试射。“这个方法很烦琐,而且成本高昂。”蒂姆·布扎解释说,“埃隆告诉我们,只要制造一个发动机,在试验台上点火,如果它能工作,就把它装在火箭上,送上天。”由于spacex是一家私营公司,而且马斯克愿意藐视规则,所以他们可以冒任何愿意承担的风险。布扎和穆勒持续推进发动机,直到发动机解体,然后说:“好,现在我们知道它的极限在哪了。”

这种对设计迭代的信念意味着spacex需要一个对试验要求宽松的测试场所。起初,他们考虑了莫哈韦航空航天港,但2002年年底,该县的一个委员会不断推迟对spacex的申请做出批准决定。“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莫哈韦这个鬼地方,”穆勒告诉马斯克,“留在加州很难成事。”

那年12月,马斯克在普渡大学发表演讲,该校有一个著名的火箭测试项目,随行的还有穆勒和布扎。在演讲现场,他们遇到了一位曾为比尔航空航天公司工作的工程师,该公司是众多已破产的私营火箭公司之一。他介绍了比尔公司在得克萨斯州麦格雷戈外的废弃试验场,位于韦科以东约26英里处,还留给他们一个仍住在该地区的前雇员的手机号码。

马斯克决定当天就飞过去考察。在路上,他们给这位前雇员乔·艾伦打了电话,联系上他时,他正在得克萨斯州立技术学院学习计算机编程。艾伦从未听说过马斯克和spacex,但他同意在旧试验场的一个三脚架下与他们见面。当马斯克的飞机降落时,他们轻而易举地在沙漠中找到了那个三脚架,足足有110英尺高。艾伦站在它下面,靠着他那辆破旧的雪佛兰皮卡。

“天哪,”穆勒在经过现场时对布扎喃喃道,“我们要的东西几乎都在这里。”在灌木丛中,有测试台和供水系统,还有一个掩蔽用的木屋。布扎喜不自胜,说起这里的设施能派上多大用场。马斯克把他拉到一边,说:“别夸了,越夸越贵。”马斯克最后当场雇用了艾伦,每年仅支付45 000美元就租用了麦格雷戈的场地及其废弃的设备。

这样,spacex兄弟连的故事就开始了:一帮对发射火箭抱有执着追求的火箭工程师,在穆勒和布扎的带领下,在马斯克间或造访的视察中,在得克萨斯州响尾蛇不时出没的贫瘠沙漠里,在一块由混凝土浇筑的地面上,点燃了火箭发动机并一次次引爆。在他们口中,这就叫“无须计划的快速拆卸”。

默林发动机的第一次试射是在2003年3月11日,穆勒生日当天的晚上。煤油和液氧注入推力室后只燃烧了半秒,而这就是他们需要的结果,确保这套机制能够运作。他们开了一瓶售价1 000美元的人头马干邑来庆祝,这是马斯克在一场太空主题会议发言后收到的礼物。他的助理玛丽·贝丝·布朗把它交给了穆勒,以便需要庆祝时助兴。他们用纸杯喝光了这瓶酒。

即兴发挥

穆勒和他的团队在麦格雷戈每天花12个小时测试发动机,在澳拜客牛排馆吃了晚饭后,深夜又与马斯克进行电话会议。马斯克向他们提出技术问题,当工程师答不上来时,他常常会怒火中烧,就像一台轰鸣的发动机。直到深夜,他们才想出改进办法。马斯克对风险容忍度奇高,所以他催促他们去找到替代性的解决方案。他们用上穆勒带到得克萨斯州的机床,试图在现场进行修复。

一天晚上,闪电击中了一个试验台,打坏了一个油箱的增压系统,导致油箱的一层膜出现鼓包和裂缝。换作一家正常的航空航天公司,那就应该更换油箱了,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不要换,修修就行。”马斯克说,“带着锤子上去,鼓包敲一敲,裂缝焊接好,然后接着弄。”布扎觉得这样做太疯狂了,但他已经学乖了,听老板的就好。于是他们走到试验台前,把隆起的鼓包敲回去。马斯克跳上飞机,飞了三个小时过来,亲自监督整个过程。“当他出现时,我们开始测试装有燃料的油箱,没有出什么问题。”布扎说,“埃隆相信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出什么情况都有办法补救。这让我们获益匪浅,而且整个过程很有趣。”这样也为spacex省下了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测试火箭样机了。